“贝川?”
钟撰玉轻声呼喊,生怕惊动了别人。
笼中的女子听见呼喊,果然激动地马上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愕然。
“拉巴德娜?!”
“钟撰玉?!”
被直呼出了名字,钟撰玉连忙一缩身子回到了围墙的这边,脑中有些混乱。
被关着的怎么会是拉巴德娜?拉巴德娜是拉巴德吉的亲妹妹,若是她也被掳了,那拉巴德吉没道理不告诉自己啊,难道……
钟撰玉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从始至终被掳的都是拉巴德娜,而不是贝川!?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拉巴德吉欺骗,钟撰玉就胸内起火,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去找他算账。不过如此一来,那事情就讲不通了……
这边钟撰玉还在理清思路,那边的拉巴德娜却等不及了,压着嗓子喊道:“钟撰玉你快把我放出来,我要赶紧去救贝川。”
贝川?贝川果然被抓了?那拉巴德娜在这里就是一个意外了?
“钟撰玉!钟撰玉你听到没有?你还在不在啊?”
被她这叫魂一样叫着,钟撰玉只好又探出个头无奈地应道:“我在我在,你别叫了。”
“你快把我放出来!”
“大小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钟撰玉虽是这样说,却也翻过了墙悄声地走到她的笼子前面,打量这五把锁着笼子的锁。
“你快点!”拉巴德娜皱着眉头催促,对钟撰玉慢吞吞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耐。
这就是拉巴德吉能稳稳坐在继承人位子上的原因了,唯二有继承权的拉巴德娜,哪怕如此落魄,却还是不愿放下架子,甚至不愿收起她的大小姐脾气。
钟撰玉“啧啧啧”了两声,说道:“现在这里能救你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现在可不是到你们北夷‘做客’的客人,论身份,咱两半斤八两。你一个阶下囚在这里趾高气昂给谁看呢?”
“还有。”钟撰玉左右看了看:“我劝你还是别说话,要是招人过来,你我都得玩完。”
拉巴德娜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想骂人又怕招人过来,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钟撰玉手臂环抱在胸前,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问道:“你知道贝川现在被关在哪里?”
“嗯。”拉巴德娜不情不愿地答道。
“在哪里?”
“我干嘛告诉你!”
“啧。”
又被凶了,钟撰玉放下手臂,弹了弹衣服上的灰,抬脚便走:“你不说也没事,我自己找。有缘回见啊~”
“等等,钟撰玉你回来!”
拉巴德娜急了,起身摇了摇铁笼子,使得绑在她脚上的铁脚铐发出碰撞的声音,响亮又难听。
“怎么回事!?”
栅栏那头有西戎士兵执着长矛过来,钟撰玉连忙身子一矮躲到屋子后面,屏住了呼吸藏好身形。
好在那士兵看见拉巴德娜还好好的在笼子里,便没有多管,又走到栅栏外的台阶上坐着,与同僚插科打诨,毫不在意这边的动静。
“你可以再蠢一点。”钟撰玉咬牙切齿道。
拉巴德娜也咬着后槽牙,眼冒火光,显然是对钟撰玉厌恶至极,但终究形势逼人,她还是说了贝川的下落:“今日早晨我去救公主的时候,她在西院的厢房里。”
“你救公主?”钟撰玉差点没笑出声:“你救公主把自己救到这笼子里面去了?”
这事儿确实太过丢人,拉巴德娜别过头去,担心自己看到钟撰玉小人得志的嘴脸又动了肝火:“你还不快点去找钥匙来把我救出去?”
“谁说我要救你了。”钟撰玉一脸无辜,一个飞身上了围墙:“我只是来救贝川的,至于你,关我什么事?”
说完还给拉巴德娜留下一个恶劣的笑容,跳下围墙,让野利昌元带自己去西院的厢房,留下拉巴德娜一个人在笼子里跳脚。
“姐姐你好厉害。”野利昌元讨好道:“我也想跟姐姐一样让讨厌的人气死!”
因得知了贝川的下落,又好好怼了一通跟自己一向不对付的拉巴德娜,钟撰玉心情颇好的勾起嘴角:“没有没有,区区气人之术,你要是想学我也不是不可以教你的。”
野利昌元似乎看见了钟撰玉背后的光,一张小嘴微微张开,呆呆地说道:“姐姐真的好厉害!”
“哦?什么好厉害?”
一个低沉的女声在他们的侧面响起,两人心里一惊齐齐看去,只见一约莫三十岁出头,头戴金冠的女子站在不远处,身上披的镶金边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气势逼人。
“娘?”野利昌元站得笔直,神色却怯怯地喊道。
这一声可把钟撰玉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竟然真的遇到野利宝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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