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撰玉单手按在他的肩上,语气认真又严肃:“所以,你给我好好在临安待着,不然我会担心的。”
“因为,刚刚有人说过,眼前人最重要。”
不得不说,秦白瑞与钟撰玉就是有着与常人没有的默契,这么一通话下来,秦白瑞便移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妥协了。
“那你好好跟我说说,你怎么会跟大理寺扯上关系。”秦白瑞目光冷然,心中腹诽这大理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说到这个,钟撰玉就站直了身体,拿了一个甜栗酥吃起来:“这事说来话长。”
“大理寺不知道从哪儿得知野利宝华招揽我的消息,于是前几日周索杰就派人来找我,说希望我应邀去西戎给野利宝华当画师,当一个正大光明的探子。”
周索杰,那个大理寺少卿?
秦白瑞记下了这个名字,准备回头就去找点事情让他不痛快几日,嘴上也是阴阳怪气:“那他可真是好呢,你正愁没有法子拿筹码,他就给你送了这个差事,可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钟撰玉听出他心情不佳,于是打着哈哈:“可能碍于西戎人跟大渝人长相差异实在明显,想安插探子实在不太容易,我有这现成的机会,于是他们赶紧抓住了。”
“哼。“秦白瑞还是心情差劲,但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开始操心起来别的事情:“那你这次准备带几个人去?”
这些事情钟撰玉早就想好了:“就带春和、暮云跟鸿爪,我是去当画师的,带的人太多了也不是个样子。”
这三人各有长处,秦白瑞没什么意见。
其实他也确实给不出什么意见,他不过就是想着珍惜时间,多说说话罢了,于是又问道:“那贺裕呢?你怎么安排他?”
钟撰玉一愣,显然是忘记了还有贺裕这号人。
贺裕自从醒了之后,几乎没有出过房门,折月偶尔来报,都说他不仅不说话,连饭也很少吃,一天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眼神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钟撰玉知道他是郁结在心,有试着去开导他,但他每次都是客气梳理的“小姐不必忧心”,次数多了,她也就随他去了,想着他总能想通的。
但这回她要去西戎,恐怕还真得带着他贺裕身份太敏感了,不带在身边她不放心。
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语言不通的问题。
西戎不比百里古道的西戎驿站,百里古道因地理问题,人口杂乱,所以都默契地使用官话,但西戎那边,恐怕说的都是西戎话了。
说来也是令人扼腕,这西戎与北夷原都是大渝周边的附属小国,这官话也就是大渝话,但自从先帝重文轻武登基开始,这两个小国就不再甘心当一个附属国了
每每读到这段历史,钟撰玉心中就像有一群蜜蜂在嗡嗡得乱飞,时不时还有一两只凶狠的,往她心上扎一下,不算很疼,但还是让她一腔热血入愁肠,揪着难受。
如果她可以
她大渝一定可以重回十二州之巅!
钟撰玉握紧了拳头,目光狠厉又坚定。
就从废太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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