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煜禾受了钟撰玉的委托,花了好一番精力才找到了愿意透露出口风的北夷商人,一番打听下来,突然发现北夷内部好像真有些不对。
别的部落就不了,光是那第二大部落的首领,近段时间也频频地将自家的女儿送出去。
而那些由部落直属的军队,最近也戒严的厉害,甚至连家也不让回,日日被集中在一起,在夜色下操练,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事。
黄煜禾一琢磨,这是北夷将要内乱啊?
于是赶紧将这部分写了信,寄给了钟撰玉,期望着钟撰玉能给自己派点实质性的活毕竟那么多饶军队在野外餐风露宿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仿佛被大渝抛弃了一一样。
钟撰玉收到信时,自然也是又过了十余,西戎下了一场大雪,将本就是白色的西戎王都衬地更加洁白,只有那直冲云霄的圣女树上,还长着粉粉嫩嫩的花朵,远远望去,仿若画本子里精灵的异世界一般。
观桥苑里的人本就不喜出门,下了雪就更是捧着手炉整日待在屋子里,自个儿找些乐子打发时间,或者由春和研发些新奇的食,然后钟撰玉带着去给野利宝华刷刷好感度。
自从贺裕从野利昌元那带回来消息后,钟撰玉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甚至面对野利宝华时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生怕漏了些什么马脚给这个能坐上西戎一把手的女人。
黄煜禾的信正好给他们无聊的生活带来了一丝调味剂,让钟撰玉的心七上八下地静不下来。
“这么来,我好像知道拉巴德娜为什么会被她爹骗来大渝联姻了。”钟撰玉看了一半,若有所思道。
屋内其他人都对拉巴德娜不感兴趣,倒是春和好奇:“为何?”
“黄煜禾,最近拉巴德娜的爹爹在频繁的将女儿送出去联姻,但你看他选择联姻的人……”
春和凑上前去,看见一些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马上发现了共同点:“要不就是草原偏远的部落,要不就是出了名的草包?”
钟撰玉凝重的点头:“他怕是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知道自己身为草原第二大部落,必定是逃不过的,于是早早的就把女儿嫁了出去。”
“而拉巴德娜,想必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了吧。”钟撰玉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把她送来大渝,就算过地再不好,起码也肯定保住了一条命。”
“他这么良苦用心,拉巴德娜却参悟不透,还日日咒骂……”春和着,都觉得拉巴德娜的爹爹可真可怜。
钟撰玉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看,越看她的眉头皱地越紧。
“贺裕,难得我之前做的梦是一个预知梦!?”
钟撰玉抖着手把信给贺裕看,还讲述了一遍自己之前做的梦。
“虽还未传出贝川要与拉巴德吉联姻的事情,但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福”
贺裕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倒是很淡定:“起来,若是他们北夷真的内乱了,对我们大渝来其实是好事一桩。”
其余人看过来,神情各异。
“我们的计划是挑起西戎内乱,而北夷也将要内乱,我们大渝的两个心腹大患自顾不暇,不正好是我们坐收渔翁的好时机?”
“那贝川怎么办?!”钟撰玉觉得自己又燥起来了,只是寒冷的空气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了些,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无措。
春和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话。鸿爪倒是想,但才发出半个音节就被暮云拖了出去。
半晌,贺裕道:“姐,你心里其实很清楚,贝川公主与你,注定不是一路人。”
钟撰玉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可能着凉了:“我知道,应当以国家的利益为先…但她只是个公主,侵占北夷不一定要剥夺公主的性命。”
贺裕又换了一个法:“那就算你做的是预知梦又如何呢?你人在西戎自顾不暇,还想手伸到北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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