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梦就这么莫名其妙在观桥苑里住下了。
为了给她腾出床位,春和便搬到了钟撰玉的主屋,睡在外间的榻上,以后算是不与暮云交接,而改由她一人伺候小姐,暮云则是天候的盯着她。
对于这件事,整个野利府上的人都没有作出一点反应,连野利宝华也没有给出个说法,只在私底下与钟撰玉商量接下来对于钟家军安排的事宜时,会问上一两句耶梦的近况,例行公事一般的叮嘱她好好照顾耶梦。
并且在钟撰玉问起这事的时候,还学着她眨眨眼,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大家都这么坦然,那钟撰玉就急了啊!但不论是如何探口风,野利府上的下人都保持一致“奴婢奴不知。”
还有那个耶梦,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每次说法还都有些偏差,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撒谎一般。
“愁。”钟撰玉抬着头看着天空又开始飘落零零散散的雪花,感叹一声“若是西戎王早日暴毙可多好。我也不急,就明天吧。”
春和听了噗嗤一下笑出来,给自家小姐披上了一件狐毛大袄,笑道“算算日子,明日可是我们大渝的除夕,若他真是明日暴毙,可不太吉利。”
钟撰玉也含着笑“但这对我们大渝也算是个喜事,大过年的听见这个消息,怕是大渝上下的年夜饭都丰盛一些。”
两人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调笑着诅咒就爱惹事的西戎王,却不想,第二日除夕,钟撰玉就病倒了。
“春和,我冷。”
钟撰玉身上裹着两层棉被,手里还捧着一个手炉,却还是浑身提不起劲,使劲抽着鼻子不让鼻涕流下来。
春和急地手忙脚乱的,一会儿要给她添棉被,一会又要煮茶,钟撰玉这病来的突然,凑上了与耶梦伤口发炎一起,鸿爪急得团团转,出于道义,春和便没有喊他,何况他就算来了恐怕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于是现在暮云跟鸿爪都在耶梦那儿,自己也不好再喊他们过来。
倒是贺裕想来帮忙,但春和看着这大雪纷飞的天气,还是婉言相拒了“贺军师,您还是在屋子里自个儿暖和着吧,要是您再病倒了,我可就真的分身乏术了。”
说话间,她便端了热水给钟撰玉,试图让自家小姐暖和一点。
一碗热水下肚,钟撰玉赶紧四肢确实有回暖的驱使,于是又要了两碗热水慢慢喝。
却不料,才又喝了一碗,她便觉得天气太热了!
热得她浑身出汗,差点就要把身上穿的棉衣给浸湿了。
这下别说春和了,连钟撰玉这个不同药理的人都觉得不对了,于是强撑着伸出了一只手“春和,把脉。”
不用钟撰玉说,春和也正有此意,于是话不多说地搭上了她的手腕,凝神细察。
“小姐您好像中毒了!”
春和五官扭在一起,深呼吸几下,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小姐您今日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东西?”
说完她就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自家小姐就是她贴身伺候的,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她自己应该清楚。
是什么呢?
春和看钟撰玉难受得大汗淋漓,也急得原地踱步“小姐,您先忍一忍,目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被下毒了,我们不在这个房间待,先去贺军师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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