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宴散去,宾客都纷纷离府后,钟撰玉才与酒王爷一左一右地搀着万锦绣出门。
“撰玉。”
万锦绣已经上了马车,又实在不放心地回头握紧了钟撰玉的手。
“我不知道你要作什么,可你得答应我,你一定要心。”
钟撰玉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放心,我省得的,若是会出岔子的事,我可不敢喊你过来看戏。”
万锦绣心里一想也是,才与她依依惜别。
“你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等我把肚子里的东西卸了货,我们再好好叙旧。”
钟撰玉自然满口答应,等王府的马车走了后,还在原地默默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
却不想一个略显刻薄的女声在她身后响起:“你与酒王爷一家倒是要好。”
钟撰玉转过头去,果然是拉巴德娜。
拉巴德娜见钟撰玉没有话,不自觉地嘟起了嘴,又觉得自己作态太过女儿家,使劲跺了跺脚:“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与你当好姐妹的。”
完,脸上已经一片燥热。
钟撰玉惊讶地看着她,像是才认识她一般:“你怎么……?”
拉巴德娜抿了抿嘴:“就是…我觉得你人还是很不错的。”
有人夸自己,钟撰玉自然照单全收,于是笑容真心实意了一些:“我也觉得我人挺不错的。”
“脸皮真厚。”
拉巴德娜着,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那我就当你同意了……那你家以后杀牦牛,可得喊上我来一起吃。”
钟撰玉觉得好笑:“我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友好,原来是看上我的家的牦牛了。”
看钟撰玉这么好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也没有以前的针锋相对,拉巴德娜便又扬起了下巴,也不知道她在骄傲个什么劲:“我都来大渝三年多了,一次像样的牛肉都没吃到过,可太受累了!”
她这么一,钟撰玉的笑容也落了下来,想到了贝川。
“你可知足吧,若是你还留在草原……恐怕日子过得可没那么悠希”
“你这是什么意思?”
拉巴德娜睁大了眼睛,第一次感知敏锐起来:“草原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钟撰玉恹恹地看了她一眼:“进去吧,别杵在门口了。”
于是拉巴德娜便紧跟着钟撰玉往里走,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的消息,草原那边现在分成了五个势力,都是由一些中部落组成的。其余四个势力面和心不和,但现在都合作起来,与草原王分庭抗争……”
拉巴德娜心里一紧,但面上还是掩饰般得干咳一声,干巴巴问道:“那我爹那个老东西呢?”
“你爹……自然是簇拥草原王的。”钟撰玉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你爹把你送到大渝来,是想让你继续安稳无忧地过下去。”
“啊?”
拉巴德娜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结结巴巴不出话:“这…这怎么可能……”
钟撰玉将桌上的热茶推到她的面前:“你爹旁的女儿,都被下嫁到别的或中立或贫瘠的部落了,而你唯一的哥哥拉巴德吉,也与贝川结亲了。这些消息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你可以随便去查。”
冲击的消息太多,拉巴德娜沉默地消化。
钟撰玉:“虽拉巴德吉是得偿所愿吧,但贝川…她是不愿的,只是为了笼络住你爹势力,她没有办法……”
拉巴德娜抿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钟撰玉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只觉得热气随着喉咙一路流向丹田,舒服的紧。
然后拉巴德娜就突然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下人:“你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你。”
钟撰玉怔然,然后让大家都下去,又让春和去门口守着,才看向郑重其事的拉巴德娜:“你。”
“我本来是不想跟你的…但是你都告诉我这些了…你真的是个好人…我觉得我不能瞒着你……”
拉巴德娜一双手紧紧扭动着衣袖,表情紧张又纠结。
钟撰玉耐心地听着,然后询问地看着她。
拉巴德娜深吸一口,深怕被人听见,于是用北夷话道:“通北山谷那一役的背后推手……不是太子,是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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