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沫心里难过,抓了东海的手,不动也不吭声,羽沫妈转回身,只听门内“当”的一声碰了锁。
羽沫不放心,哭着走过去拍打窗户,“妈,妈妈……”
门内羽沫妈早没了力气,倚着墙软了口气:“我含辛茹苦养了你这么大,你怎么就能这样狠心固执呢,将来过的好还是不好,可真怨不得谁了。”说着又落下泪来。
门外羽沫也哭成了泪人,东海抓了羽沫的手,低声说:“小可怜,妈这算是同意了,口气也松动点了,别担心了。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我们先出去走走。”
羽沫还在犹豫,又轻拍了两下窗户。
羽沫妈还在气头上,负气躺了,暗自垂泪,对窗外动静不理不睬。
羽沫傻傻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东海牵了她的手默默地陪着。天色渐晚,风更冷了。
东海脱了外衣给羽沫披上,悄声说:“出去走走吧,等妈火气消了,再回来好好好劝劝她。这会儿,你一直逼她老人家开门搭理咱们,她只会更窝火。先出去走走,站这一直不动,你会冻坏的。”说着拉着她出了小院,回身关好院门。
路上羽沫反复琢磨着她妈最后那句话“今后过得好不好,可怨不得谁了。”慢慢地收了眼泪。
天似乎阴沉起来,槐树街上行人渐渐稀少。
东海握了羽沫的手,放在手心里,又牵着到自己口袋里,然后又悄悄放到心口上。羽沫也不作声,只是好乖好乖地跟着他,两个人走走停停,十指纠缠越握越紧。
东海少年孤苦,多年为生存打拼,平日在自己店里事事亲力亲为,不遗余力,生意被他打理得红红火火,人前被师傅们赞一句“好老板,少年老成”,被客人们赞一声“好手艺,为人周到”,人后多少疲惫辛酸也只能独自默默苦苦支撑。
有时他会很乐意跑去哥嫂家蹭饭,听大哥严肃地教训两句,吃顿嫂子亲手包的三鲜馅饺子,和天真烂漫的小侄女玩会孩童游戏,在一室欢声笑语中悄悄疗愈自己内心深处那些莫名的孤独感。
而此刻耳边是飕飕的冷风,心头却汹涌着难言的热浪,他紧握着羽沫的手,恍惚觉得这世界上似乎只剩了他们两个人。却原来,只要有了一个她,他就永远不会孤单。
走到老槐树下,羽沫牵着他衣角,停下了脚步。
东海扶着她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生怕她心里还压着太多情绪,时间长了,反而不好。只握着她的手静静地等她开口。
羽沫把头靠在他肩上,不言不语,好久,却似乎要睡着了般。
东海推她:“心里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还有什么想不通的,都一口气说出来,不许这样。”
“我可能无家可归了,都是你害的,你还问。”羽沫把头埋进他胸口,东海立刻觉得那里湿热一片。
“对不起,”他抱紧她,觉得她娇滴滴的,怎么那么惹人心疼,“沫沫,对不起。可是你爱我,我只要尽全力对你好,也算不上太对不起你。”看来萧同学没读过什么书,话也说不大明白了。
羽沫听惯了他的机敏俏皮,难得听见他说得如此笨拙磕巴,不禁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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