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勉强提力往外走,没走几步就有人拦住找羽沫结账,羽沫不得不停下来。
收完钱,再挪动脚,又一阵头晕目眩,只得慢慢弯腰扶墙蹲下身。
李威后面见了,吓了一跳:“东海的……那谁,我一时忘了你怎么称呼了……哦,羽沫,对么?你先站这别动,我找个人送送你吧!”
羽沫忙摆手。
李威已经进去,很快拉了一个人出来,边走边说:“一会儿新娘换完装,就出来敬酒了,我还得一路跟拍,实在走不开。你帮哥们一个忙,帮我送个朋友回家,她好像有点不舒服。改天我请你喝酒。”
“今天的酒就被你小子搅了。我正看新娘看得美呢,一会儿人出来还要唱歌敬我酒呢。送什么人啊?这么急?”
“哟,这一脸厚粉底大浓妆,看得见啥还看美了?”李威笑,边往外走边推,“我约了几个平面小模特下周拍封面,我回来请你去和她们谈人生啊。今天先帮弟弟个忙,送个人。”
“我才没那个闲功夫扯淡。送谁啊?让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周远山笑着,抬眼一望:“哟,这不是梁小姐么?”
“认识?太好了。她好像不太好受,说是累着了,周哥,帮忙送送回去,天黑一个女的也不太安全。里边人叫我了,改天我一定请客。”
“这不沫沫花坊老板娘么,咱槐树街街上是同行。”周远山笑道,“街里街坊的,帮个小忙小意思。你放心忙你的去吧。”
“那太好了。有劳周哥了。”
周远山点点头,李威被一群人喊着,扛着摄像机急忙转身,小跑着进礼堂了。
羽沫皱了眉,扶着墙,慢慢地自顾自往前走。
周远山跟过来,笑:“又犯低血糖了?咱俩怎么连毛病都还一样。不过我比你聪明,我车上备着糖呢。我送你回去吧。你这总楚楚可怜的,到哪都有人不放心啊。”
羽沫听他语气调侃,心里别扭,摆手说:“不用,谢谢。”
“拧什么拧呢?”周远山拉了她胳膊往自己车边走,“要是昏倒在大马路上更丢人。你怕啥,我又不吃人。再说,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真是难看死了,搁谁都不会想入非非的。再扭捏,我就当你是矫情了。”
羽沫确实心慌气短,乏力难行,见已被推到了车边,索性甩开周远山扶着的手,自己拉开后车门,坐到角落,闭了目歪着歇着。
“真快成了病美人了。”周远山扶了方向盘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羽沫萎顿苍白,笑,“回哪?我怎么开?先吃点糖,千万别昏我车上,回头我说不清。”
这一天羽沫真真是受够了,想起婷婷心里压抑难解,又想起回家——岸岸那无辜的小眼神,更是觉得难捱,顿了顿说:“我有点饿了。”
周远山抬眼又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此刻的梁羽沫神色憔悴,抱了双肩蜷缩在车的一角,由一只神采奕奕的骄傲小孔雀又变成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野猫。
“你像是个吃过见过的。”羽沫顺口接道,收好小包。
“哪看出来的?”
“刚看出来的。”羽沫看向窗外,夕阳下山,又是一个温暖的傍晚。
“看走眼了~~”周远山笑。
“是吗?”羽沫回过头来问。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心理脆弱,容易误会。”周远山笑。
“误会什么?”羽沫挑眉,低头看自己手上鲜亮的指甲油。
“误会你真饿了。”周远山斜睇了她一眼笑。
“放心,饿了我也挑食。”羽沫挑眉又看向窗外,“这两家都不大好。再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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