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竟然不知不觉就在火堆旁睡着了,可能是近日赶路有些太辛苦了,接连着好些日子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所以昨日睡的很是昏沉,隐青也想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因此就没有叫起来我。
但是我能很明显的感觉的到,睡了这一觉之后,我的心力气血都恢复的极好了,甚至身后的伤也愈合的差不多了,不过就是结痂有一些些的痒而已。
今早一睁眼,我发现已经大明,太阳也已经升的高高的,身旁的火堆也早早的就灭了,只剩下一地的黑灰。
我缓缓起身,只有隐青一个人在屋内,出了门后,发现纪淮依旧站在昨日他扶起的那面蒙氏大旗之前,只是伫立,不语。
阳光非常的热烈,在后梁的春日里呆久了,很少见到这样的太阳,就好像提前步入了夏日一般,有些难以习惯。
我也依旧像昨晚一样,就站在远处看着他,没有再走去他的身旁,我只想着他看那面旗子的时候,肯定是需要绝对的安静的。
可是纪淮好像有感应的一般,回头看了我,我举起手挡在眼前避着骄阳,不太能看清他的脸,只知道他转了身缓步朝我走来。
待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的腰间已经没有了那块腰牌。
难不成是他不经意之间丢了?
我伸手指了指,然后问他。
“你腰牌呢?”
谁知他并没有很惊慌的样子,我记得之前他可是碰都不让碰的,怎么这回掉了都不着急了?
“我收起来了,毕竟回了西北,若是让夏氏的人发现了我这个蒙氏死士,那我不是自投罗网么?”
原来如此,我肯定般的点零头,然后他就那样掠过了我,大步跨进了屋子里。
我们还是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充饥,然后喝足了水,便驾着马继续前行了。
我一路上还在不停的问纪淮关于西北的事,尤其是夏氏的情况,他回答的也还算有耐心,我这才得知了夏氏的族长名为夏兖满吉,众人皆称他为夏王,而他的独子,也就是夏氏的王,名为夏兖各槡,最重要的是,夏氏还有一批非常厉害的女杀手,领头的叫做夏亦瑶,是个无情的女怪物。
听纪淮这样形容一个女子,我倒是有些不厚道的笑了,但是随即我的心情,又随着离这太珞城越来越近而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那里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我很恐惶。
可是我的信念,终将战胜我的恐惧。
只要弯刀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像是阿娘陪在我身边一样,我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从早晨快马一路赶着,脸上沾了不少的尘沙,终于在申时之前到达了目的的。
还好西北的白昼长,到现在太阳还是那般高高的悬挂在上。
刚踏入太珞城的城门,我就好像回到了京昭城一般,只见街巷皆有人流翻滚,往来的叫喝声,吵闹声,都匆匆入耳,妇人牵着孩,老人拄着拐棍,一片和谐。
唯一与京昭城有些不同的,便是这房屋的形状,还有这地上,仍然是硬硬的黄土,放眼望去,阳光之下还有一丝风沙,人们都穿着西北特有的服饰,男子还扎着花辫,到底同属北方,竟然与羌勒还是有些相同的。
不知为何,我竟然多了一丝亲切之福
这里,完全看不出来楚誉所的疾苦,也看不出来他们刚经历过的夏蒙之争,好像所有不好的都与这里格格不入一般。
到底太珞城就是这样的一副面貌,还是全部都是假象?
如果都是假象,那么这群人熟悉的伪装还真是让人感到可怕,而且能够想象的到夏氏的那位夏王,是有多么的让百姓生惧。
我们下了马,徒步走着,既然都已经到了,就不必在那般的着急了,接下来就应该好好的想想对策才是。
一路上,我好像都能看到墙上贴着众多的告示,仔细看了才知道上面写着夏氏王夏兖各槡选妻,要求有女侠风范之人,于三日之后进夏宫进行初选。
我看罢竟然顿时来了兴趣。
这好像就是进夏氏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不论是否被选上,只要进了夏宫,那么我一定能找到见楚誉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二话不便摘了告示,塞在了腰间,众人见我一个男子竟然将选妻这样的告示揭了,都朝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我赶紧遮了脸,然后大步向前继续走着。
穿过拥挤的人群,闻着美食的香气,我却又不自觉驻足了。
隐青应该是知道我的意思,因此给了我几个铜钱,我立刻快速的奔到了一个饼摊的面前,买了三张油酥饼,给了他们二人,然后闻着香香的饼咬了一大口。
正在我十分沉浸在饼的美味之中时,我竟然看到众多百姓都朝一个方向围去,我不自觉的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谁知纪淮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我茫然的回头瞧这他,他才不自然的松了手。
“我们现在应该找地方歇着,商讨要紧的事,你跟着想去哪里。”
我看了一眼人群走的地方,总感觉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我还是止不住我的好奇心。
“我就去看看,一会儿就走。”
罢,我也等不得他是否同意了,咬着饼便跟了上去。
人们都围得紧,挨得也紧,我好不容易抽空插了进去,却发现一个脖子粗肚子大的男子正对地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动脚,女子的身旁还有一个孩童,在一旁跪地哭泣求饶。
那粗人下手没有轻重,打在那女子的脸上,都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红印,看着着实可怜。
再看看周围的人,都只知道凑热闹,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抱个不平的,果真一个个还是贪生怕死,怕惹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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