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要挑几个人,不怕死的,直接入雁门为奴!”
“你们也看到了,被雁门袁氏奴役的并州民夫至少也有七八万,他们就算是手无寸铁,若是聚合起来,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如今的雁门袁氏通敌叛国,屯田养兵,天子不会让他们继续这样的为祸下去的。”
“用不了多久,天子师就会迎战袁世充,届时雁门空兵,被奴役的民夫在这个时候揭竿而起,定能出奇制胜!”
吴飞沉声道。
他这番话太大大胆了,直接让十位锦衣卫陷入了沉默之中。
想法是很好的,但个中的危险根本不可想象!
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大人,你……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这样太危险了!”有人道。
“危险?呵……不是说不怕死吗?”吴飞冷笑。
“大人,我们确实不怕死,但不能做无意义的牺牲啊!这个想法太大胆,鼓动数万民夫反抗,万一这其中有一个人叛变,我们就必死无疑!”
“对啊大人,还有,我们都是有武道修为的,太容易暴露了!”
“再说了,万一一下去,就被杀了……”
“够了!!”
突兀间,吴飞一声暴喝。
他是旗官,是下命令的人,不是讨论商量的。
只见他后退一步,而后冷冷看着眼前十位陪着他日夜侦查的锦衣卫,只说一句:
“不怕死的,上前一步!”
噔噔噔!
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齐步踏前,动作惊人的一致!
“呵……你们啊!”
吴飞摇头,却眼眶微红。
而后咬着牙,点出了其中是三位,道:
“你们三人随我入雁门,其他人即刻返回并州上郡,将一路侦查的情报传告给宣猛将军!”
“大人,为什么是他们入雁门,而我们七人却安全返回?难道我们怕死吗?”
没被选中的锦衣卫颇有怨言,不服道。
“你们不怕死,但……你们没他们三能沉得住气!入雁门,要么死,要么为奴,会备受屈辱折磨,余下者都得死!”
“还有,这是军令,立即执行!”
吴飞冰冷喝道,可怕的威严轰然爆发。
只是旋即之后。
他的气息一变,深深的看了一眼被他点出了那三个人,而后对着余下回去复命的那七人,沉声说道:
“记得禀告宣猛将军,让他不要把我兄弟四人纳入谋算之中,我们不能保证部任务一定成功!”
“大人!!”
“回去复命!”
雁门黄土高坡之上,大风起,尘土扬。
个子不高黝黑质朴如农人的吴飞,领着三个老弱残的锦衣卫,就那么毅然无畏的入了雁门。
他们分散四路,单人行动。
四个人之中,只要有一个人能顺利活下来,成为袁门田奴或者工奴,那吴飞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只要能挺到开战之日,那吴飞就彻底成功了!
吴飞很笃定一点。
被强征奴隶的这些并州民夫,都是大汉子民,一旦听闻天子师来救,只要一呼,就绝对百应!
有百应就有千应!
有千应就有万应!
……
……
国都长安。
从北丘兵工部归来的赵元开,美人在伴,心情大好。
回了未央宫之后,赵元开没急着回宣室殿,而是牵着青忧的手步入了御花园之中。
未央宫的御花园乃是皇城帝宫之中唯一极尽奢华的地方。
一块石头,一株奇木,都是大有来头。
占地之大,景观子奇美,更是极尽大汉国朝八百年来底蕴之极致。
以前的赵元开兴趣不大,兴致也不高,极少来此。
但如今……
不太一样了啊。
一直被赵元开牵着纤纤玉手的青忧总是低垂着眼帘,秀红着脸,吐气如兰,幽香淡淡。
那种怯怯的、确幸着的单纯且有美好的样子,是两世为人的赵元开都从未见过的。
青忧就像是一块璞玉,不沾染半点的烟火俗气儿,是看一眼赏心悦目,再不好的心情也能一扫而空。
御花园的听雨亭之中。
赵元开端坐玉石凳子之上,就那么看着眼前的美人儿。
青忧羞红了脸。
见赵元开就那么看着她,也不说话,羞怯不安之下,低声问道:
“陛下,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臣妾啊?”
赵元开正要说话。
这时。
孝懿太妃出现在了御花园之中,脸上挂着雍容华贵且欣慰笑容,走了过来,欠身一拜:
“皇帝,哀家听说皇帝和淑妃从北丘归来,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今日上午本来是淑妃的沐浴大礼,因为皇帝宣召陪驾,便给耽搁了,哀家就做主改为下午。”
“按照大汉礼制,淑妃必须经过沐浴大礼,以最干净纯洁的样子,才能侍奉皇帝。”
大礼?
最干净纯洁的样子?
赵元开扫了一眼起身行礼拜见太妃的青忧,俏脸是红到了脖子根,也是别样动人。
孝懿太妃的意思赵元开都懂,点了点头,道:
“这些事情,就都按太妃的意思来办啊!”
赵元开并不着急。
事实上,向来不待见繁文缛节的他,在这件事上……准确的说是在青忧的身上,却颇为尊重礼制。
用现代的概念来说,这是一种仪式感!
而作为赵元开第一位亲册的淑妃,青忧在赵元开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他不想潦草随意。
因为,潦草随意,其实是一种辜负。
“皇帝,哀家这就领着淑妃回关雎宫,大礼不会耗时太久的,嗯……淑妃今夜就能侍寝。”
孝懿太妃倒是大大方方。
已经站在她身后的青忧却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了,声音小到了嗓子眼里头,欠身一拜:
“陛下,臣妾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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