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初冬阳光明媚，慢慢移向西山。

叶斐夕短暂训练后，闻清野给她讲题，讲着讲着，她就靠在他肩膀上睡去，最近训练紧张、复习紧张，她面有倦容，睡着也眉头紧皱。

静静地，闻清野摸了摸叶斐夕的耳垂，柔软舒适，帮她理一理因风凌乱的头发，撩开盖住眉毛的头发，眉头紧锁，她的心事装在心里，他全知道，他默默读出《人生礼赞》的一段：

“我们命定的目标和道路

不是享乐，也不是受苦；

而是行动，在每个明天

都要比今天前进一步。”

不管她梦中听不听得到，都是他愿意读给她的，她满怀期待的未来会逐步来临，她爱的网球，正如他爱的她，都在比前一天更进步。

侧下头，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不经意的吻却仿佛定情一般，烙印下珍重的诺言。

闻清野冷逸的面容，在微光下一点点明白。

她还是安静地躺在他的肩膀上，嘴唇微翘，好似在笑，大概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不由自主地浮在了脸上。

趁着这点时间，没有人打扰，闻清野把叶斐夕拢紧，不想让她受凉，看天色未完，世界安静，听不到网球击打的声音，只有轻浅的呼吸声，和轻微的说话声。

他们相处的时间愈多，他心里愈安定。

闻清野从小就与中医和学习为伴，父母告诉他要他子承父业，他并没有拒绝这份厚重的礼物，只是从小时候接触这项网球运动他便喜欢得无法自拔，他唯恐以后会与网球分道扬镳，幸好遇到了她，她算是初出茅庐，却有惊人的天赋，时常给她惊喜，那时候他也不由自主地关注她。

“我本来是打算这个学期后就卸任网球队队长的，你知道我家里是做中医的，不管我怎么折腾，我还是会回到我原来的位置上，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十年，在网球路上的十年，我想看看我能闯出什么名堂，我想我是找到了能陪我一辈子的人，能陪我十年网球，以后我陪你一辈子。我想，遇到你，是我幸运，我是有几分傲气的人，虽然人前温和，但也不肯舍下面子，当我发现自己很心疼你的时候，我想，我怕是喜欢上你了。”

闻清野声音温温，在诉说他的故事，那些心路历程。

“夕子，你以后要握紧我的手，不要放开，我很怕弄丢你的。”

“嗯。”

怀里的叶斐夕一声嘤咛，已缓缓睁开眼睛，朦胧地看着闻清野，和他对视，却微微一笑：“我都听到了。”她慢慢握住闻清野的手，抬起来，“你看，我握得紧，我们都不放开，以后我们一起走下去。”

“你知道，以后有多长吗？”

“一辈子啊。”

闻清野忍不住吻向她的唇，叶斐夕羞涩地低下了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一生的诺言便这样许下来，叶斐夕或许并没有完全弄懂闻清野的意思，但是心心相惜就足够了。

这不多不少的光阴，慢慢沉淀下来，编织成绚烂的图景。

和一个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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