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再次出现在村子里,是润谦和舒舒成亲的前几天,众人原想着村子里有喜事,大伙开开心心的,杜婉的事先不追究,可谁知,谁知大喜的日子竟变成大丧之日啊!”周力说到这里,浑身颤抖,满是皱纹的脸老泪纵横,“谁能想到,润谦竟被杜婉杀死,尸体丢弃在河边!连我家舒舒也,也失去了清白之身!”
众人一听,皆是心中一震,望向周舒舒,只见周舒舒听得周力话语,身子一顿,颤抖着低下了头,眼泪一滴一滴不断地落在了手帕上。
段天行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周力的话信息量太大了!
好一会,段天行冷静下来,厉声道:“周村长,事关女子清誉,话切莫乱说,而且还关乎一条人命!这润谦是何人?你有何证据证明人是杜婉所杀?杜婉又有何动机杀人?你说出这些话可是确切无疑?!”
长元大陆虽说风气较为开放,但女子若还未成亲前便失了贞洁,也是遭人唾弃,若再想寻一户人家,便更难了,若迟迟未能出嫁,便只能长伴青灯。
莫不能怪段天行如此严厉,一声一声质疑,这无论是对周舒舒或是杜婉,都是关乎一辈子清誉的事。
“仙人,小的不敢说谎啊,小人发现润谦尸体时,他的心脏处紧紧插着一直发簪,小人认得发簪是杜婉的,而且这发簪末尾刻着小小的‘婉’字,也证实了小的猜测。”周力哽咽着,“润谦死后,舒舒好几次自杀要随润谦而去,所幸我们发现及时,才不至于让舒舒没了性命。见舒舒终日以泪洗脸,又一心求死,小人心知不妥,在小人一再追问下,舒舒才哭着告知小人原来杜婉回来的第二天,便有贼人半夜偷溜进去了我家舒舒闺房,毁了舒舒清白要逃走,却被舒舒院子的家丁发现,抓住了贼人,追问下,贼人承认是杜婉让他来的,说只要舒舒失了清白,润谦便不会要她了。”
段天行听出了关键,“周村长,你是说,杜婉喜欢这润谦公子?”
“仙人,您猜得不错。”周力擦了擦眼泪,道:“李润谦是舒舒的表哥,他们青梅竹马,润谦曾在杜和伤寒昏迷在村口时,替他请了大夫,也算是救了杜和一命,因润谦曾救过杜和,杜婉感激之余也生了爱慕之心,杜婉原以为舒舒失了清白,润谦和舒舒的婚事便会取消,哪知润谦根本不嫌弃舒舒。”
段天行疑惑道:“李公子如何知道此事?”
“是我告诉润谦的。”人群中,安静许久的周舒舒轻声开口,“事关女子清誉,我本不欲声张,又不愿以不洁之身嫁给润谦,便让家丁先押了贼人,尔后向润谦提出退婚,哪知润谦不肯,软磨硬泡,一直逼问缘由,我架不住,终于道出实情。”
提起李润谦,周舒舒眉眼都舒展开来,她眸光柔和,嘴角微翘,可一会,泪眼又婆娑起来,嘴唇轻咬,轻声低泣,这模样,端得是楚楚可怜。
“润谦知道后,根本不嫌弃我的不洁之身,还说,还许诺我给我一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婚礼,哪知,哪知……”
周舒舒低着头,沉默了下来,眼泪一滴滴落下。
空气中胶着一股窒息和沉默,众人见周舒舒如此模样,心中想要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段天行也不知会有如此内情,心中亦升起一抹同情和愧疚,“周村长,舒舒姑娘,抱歉。”
“仙人不必如此,怪舒舒命苦罢了。”周舒舒摇了摇头。
“舒舒姑娘,要不让老身替你寻个亲事,老身做媒婆多年,总能帮你找到一个好人家。”一个六十多岁的妇人道。
“谢大娘,我不求好人家。”周舒舒摇了摇头,“这辈子,我已不求嫁娶,为爷爷、润谦哥哥和死去的村民好好祈福,愿他们来世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周舒舒开口,葡萄似的眼眸荧亮非常,可细看,又凝着千丝万缕的委屈和坚强,那模样,当真让人心疼。
周舒舒此话,让众人同情的同时,心中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舒舒姑娘真是心善,都怪杜婉,可怜舒舒你这一好好的姑娘。”人群中有人叹了一声。
“可不是!”昊清宗一弟子也义愤填膺,“枉人家还好心收留她,竟然恩将仇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真真可恨!”
“就是,人家李公子不过不喜欢她罢了,竟然如此恶毒,此人当散了其妖魂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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