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临渊还在愣神之际,殿外就有几位公公送来了干净整洁的衣衫,想是慕容澈出去之后便立刻吩咐了他们。
换完衣衫,刚一走出侧殿的姬临渊,看到了褪去一身金色龙袍的慕容澈。
同初识时一样的容颜,只是那明朗的气息已然不在,替代上的是内敛和隐隐的悲凉。
听闻脚步声后,慕容澈回过头来,如平常一般笑了笑,只是笑中带着一丝很难捕捉到的牵强。
“走吧!一同去看看热闹。”
到底是去看何种热闹,自是不用言明。
大雨还在无情的下着,老爷不会顾及雨中究竟站了多少人,也不会顾及那雨中红色身影透着的难以支撑之势。
姬临渊随同慕容澈刚一走上启宏城中的高楼顶端,看到的便是月染的第二次摔倒,那红色的身影就算是在漆黑的雨夜中,也是万分抢眼。
同上次一样,月染还是立即爬起来,继续迈步朝前走去。
从高楼上,根本看不清月染的神色,但姬临渊和慕容澈都知道,月染一定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似那疼痛于她而言,不置一提般。
素有倾世之容的月染,同街边雨中的百姓一样,是狼狈的。
雨水中的她,除了那依旧笔直的背脊和绝美的脸外,同凡夫俗子并无区别,黑发凌乱的耷拉在枷锁上,一席湿透的红衣将她的身形衬得更为消瘦了,似乎一阵大风就能轻轻松松将之吹起一般。
再之后,月染摔倒的次数越渐多了起来,从一柱香一次,变成了一柱香十多次。饶是如此,她还是不曾停留的继续往前走去。
光线太暗,哪怕有些防水的灯笼未被淋熄,也再不能帮月染照清前面的路。
高楼之上的慕容澈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那席红色身影的狼狈,那淡漠冷峻的神色,就象是在观看一场事不关已的闹剧。
拖着残破身躯的月染,就这样的雨之走了整整一夜,直至雨停,直至第二日破晓的光从际照来,照向大地,照向万生。
一夜的雨,早已将月染伤口撕裂处流处的鲜红血液,冲刷不见,剩下的仅有红衣下向外翻起的白肉。
血液即将殆尽时,那仅存的一丝丝意志支撑着月染看清那巍峨宫门。
不记得花了多少时间,也不记得究竟摔倒了多少次,这些事于月染而言,并不重要。气若游丝下的月染依旧同踏入北城门时一样,面无表情,不为抵达终点而动容分毫。
那些或因好奇,或因尊敬而尾随在后的百姓们,已经被皇权强制驱散。
一身红衣的月染就直直的站在原地,宛若没有生机的死物一般,披着枷锁,戴着脚镣,让人看了隐隐觉得心中发憷。
昨日,慕容澈便下旨免去了今日的早朝,所以宫门前,除了那道红色身影外,就只有平日里当值的将士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