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也不用猜,除了慕容澈,再无第二人能这般无所忌惮的站在月染面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染隐隐感知到了慕容澈身上的犹豫和挣扎。象是想要转身逃走,又象是想要立刻冲进来将她撕碎。
只是这种错觉不过须臾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慕容澈已经从暗门中迈步走了出来,殿内的烛光将他紫色的身影拉得更为修长了。
慕容澈的步伐并不稳健,象是下一刻就会摔倒亦或跌坐在地上那般。不过这种担心有点多余,因为一步步走来,直至行至月染的床榻边,慕容澈也没有中途摔倒过。
月染的目光一直跟着慕容澈,只是她的眼中没有探究,也没有好奇,平静地彷如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
依旧平躺在床榻之上的月染,已经将头扭回到了刚才入睡时的位置,只是那双眼瞳还是睁着,直直的盯着床榻边杀意昭昭的慕容澈。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澈挥袖一抬,弹出了腰间的皎月,持剑直逼月染的咽喉。
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哪怕是曾经的月染也未必能拦下这一击。
也许是月染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也在等待着这一,在皎月黑色的剑尖沾月染脖颈上的皮肤时,月染闭上了眼,如平日里入睡时一样,平静又安详。
能被一剑斩下头颅,对月染而言,无疑是最舒坦的死法了。
月染虽然没有心,但常人能感知的痛,她也能感知得到。又或者,在常人早已痛死的情况下,她还继续活着承受那种噬魂之痛。
所谓剑随心动,慕容澈心中有两个声音在此刻正在咆哮对抗着。
他爱月染,也恨月染。爱得能为她放弃一切,付出一切恨得足以毁灭自己,毁灭一牵
最后,那两道挣扎对抗的声音,那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生生将慕容澈变成了魔鬼。
双眼通红,青筋暴出的慕容澈还是将那一剑收了回来。
月染细长的脖颈上,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一滴红色的鲜血从血痕的尾部溢出,妖娆而美丽。空旷的冷宫中,四十多盏烛火下,这滴红色的鲜血象征着恨与救赎,却独独没有原谅。
慕容澈可以原谅他的敌人,可以原谅成德帝慕容正,也可以原谅凤依雅,却无法原谅这个他爱到了骨子里的女人月染。
他无法原谅月染的欺骗,无法原谅月染的背叛。
那一粒朱红色的守宫砂如心魔一般,将慕容澈最后的理智吞噬殆尽。
在千羽城时,慕容澈就已经将月染看得干干净净,只是那时的他根本没有在意过那粒象征着女人贞洁的守宫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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