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能感受到额间的温热和那抑制不住的颤抖,可她感受不到眼前男子的虔诚,眷念,爱恋以及忧愁。
湖岸边的惊呼声终究是惊动了慕容澈,他收敛住神色,将薄唇从月染的额头间撤离,转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慕容澈除了在大婚之日,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众饶视野中外,平日里总异常低调,以至整个东翼国,只传出了子骄子慕容澈俊美无双,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夕阳映照得整个际一片霞红,偶尔有轻风掠过湖面,带起慕容澈的黑发和墨色长袍,美得如同墨画中走出来的人,若非那俊美脸上略出的不悦以及眼眸中的隐隐杀意,足以让人就此沉沦。
那急急赶来的一群人中,不只灵贵妃和三位妃子能感受到慕容澈身上的萧杀之气,就连第一次得见子尊容的秀女们也能感受得到。
正当这一群人淹没在慕容澈的惊杀意中无法自拔时,一道极其慵懒却又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累了,也饿了。”
这道合事宜却不又合事夷声音拉回了慕容澈,也拉回了众人。
慕容澈那犹如凌迟一般的视线从众人身上匆忙移开,落到月染身上时,已变得温柔似水。
月染知道船还没有靠岸,还没来得及再次催促慕容澈将船泊到岸边,慕容澈就已经将她横抱起,飞离了船身。
靠在慕容澈怀中的月染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烈烈风声,脑中不由得闪过了那一抹火红。
冥冥中,月染似乎又听到了那得理不饶饶撒泼怒骂,又看到了那双碧色瞳孔中的狡黠笑意。
在下人眼中,不论是第一富商颜落白,还是南疆祭司颜墨染都是高贵无匹的。偏偏月染觉得颜落白和颜墨染气又毒舌,还总一肚子的坏水。
想着想着,月染突然伸手环住了慕容澈的脖子,就象是在抱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牵
抱着月染施展轻功朝镜圆宫飞去的慕容澈,被环住脖颈后,身体只是微微顿了一顿,便扬起了一抹坦然的笑意,只是他嘴角的笑却隐隐透着些许苦涩。
慕容澈早已学会了不去揣测月染的心思,可能知道这样对他,对月染来都是一种掩耳盗铃式的保护吧!
将月染送回镜圆宫后,慕容澈便离开了,这几日来头一次没有陪月染用膳。
在离开前,慕容澈还交代了镜圆宫一众热许多许多的事情。比如替月染布菜时,应注意哪些事项比如月染若要出去走动,就立刻去清心殿中通知他比如月染沐浴时,只需清水即可比如月染的长发一定要用巾帕擦干,不然她一定会湿着入睡等等等等。
镜圆宫的四位宫女果然照着慕容澈的吩咐,将月染伺候得妥妥帖帖,只是沐浴过后,月染却无论如何都不让宫女帮她擦干头发,还非要披着还在滴水的长发去写书信。
月染从宫女手中接过沾有墨汁的笔,想了片刻,摸索着在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照理,月染眼睛看不见,有宫女在旁伺候研磨和奉笔也是应该的。但月染知道,就算是自己能看见,写书信时这些宫女也一定会在旁看着。
这张上好的白色宣纸上才写下三个字,月染便摸索着放下手中的笔,将宣纸拿起递到一旁的光热处试着点燃,口中还喃喃道。
“字没写好。”
曾经的月丞相,曾经的七王妃,明日的皇后,却如一个孩子般不自信的烧掉自己才落笔写下三个字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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