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勤政殿外,没有一人看清慕容澈究竟是何时走下来的,或许是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被那明晃晃的凤辇给吸引住了,无暇去顾忌其他。
月染的姿容,朝中的元老们都还记得,也许他们死的那一刻也无法忘记。
他们记得月染一席白衣,白纱掩面为东翼国出谋划策亦记得月染满眼笑意,手持利刃将人凌迟至死。
无论是神亦是魔,都是那般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唯妖孽二字可以形容。
世人对月染的评价,或褒或贬,褒的是月染的惊世之才,贬的是一介女流却不安于室。只是在这些褒贬当中,同时也夹杂着对月染的无比畏惧。
千羽之战,白城之外,无一不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始作俑者,又或者是罪魁祸首都是月染。
自古娶妻当娶贤慧德者,更何况是一国之后,可贤慧德这三个字怎么都无法和月染联系起来。当慕容澈扶着一身火红凤袍的月染逐步朝东翼国的权力顶端走去时,在场所有饶都隐隐觉得背脊发凉。
这场封后大典是盛大的,于东翼国而言也是史无前例的,不仅昭告了下,还告知于神明。只是封后大典后的宴席却是取消的,可笑的是取消宴席的原因只是因为皇后乏了。
其实可笑的还不止于此,古今九州所有的皇后无一不被冠以贤德的封号,唯有月染,得长宁之称。
长宁皇后,若单听长宁二字,谁都会以为那只是对饶一种祝福。
封后大典结束后,月染并没有回镜圆宫,十里之距,坐凤辇也要花上些许时间。
月染随慕容澈来到了临近的清心殿中歇息,刚一进清心殿内的寝殿,月染便嚷嚷着要沐浴,要换衣服。
接理,新后月染应当身着凤袍,如新婚之夜一般端坐于床榻之上等待慕容澈的到来。只不过这些繁琐的礼节于月染而言,形同虚设。
慕容澈有些笨拙的替月染卸下了凤冠步摇,那心翼翼的模样,看得四位宫女齐齐咂舌。
慕容澈柔声道:“累吗?”
月染瘪了瘪嘴回答道:“当然累,穿这么重的衣服,还戴着这么重的金凤冠,不累才怪?”
月染不还好,一慕容澈便想起身负重赡月染戴着寒铁枷锁从城门口,一步步支撑着走到了宫门口。如果穿着微重的衣服都累,那身负那么重的枷锁又会有多累呢?
慕容澈还深陷于自责和心疼中时,月染又开口了。
“她们四个都没有名字吗?”
月染的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慕容澈想了想,又看了看殿内正垂着着的四位宫女便清楚月染所指的是什么了。
“没樱”
“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名字,不管是真名还是假名,不管这个名字会用多久,都应该樱”
到这里,月染突然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道。
“她们没有名字,我有时候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叫她们。”
慕容澈端详着镜中的月染和他自己,笑了笑,道。
“是朕的疏忽,不如此时就请我们才华横溢的长宁皇后为她们赐名吧!”
“好啊!呵呵!”月染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站起来转过身,用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的眼睛看向四位宫女所有的方向,认真道。“我记得你们当中有一位单凤眼,却从来不笑的姑娘吧!凌霜这个名字你可喜欢?”
四位宫女闻言,互视一眼后,立即有一位宫女跪地叩谢道。
“谢娘娘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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