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没有话，但单是那摇头的动作就已经可以明一切了。

身着白袍的国师张道仙垂头立于一旁，静默不语，只是他的目光总偷偷地从月染身上扫过，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无所获的萧然收起身中针袋，站起身来走出寝殿，将这方地让给慕容澈和张道仙。

慕容澈用眼神示意张道仙上前为月染诊治，哪知张道仙就如同压根儿没瞧见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慕容澈摄饶目光投来，张道仙才极不情愿的挪动了脚步，朝床榻走去。

张道仙仅走了几步就停住了，讪讪地开口道。

“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慕容澈冷冷的开口。

在睿王府时，张道仙就和月染走得很近，明面上张道仙是睿王府的客卿，可实际上，慕容澈知道月染一直在暗地传授一些秘术给张道仙。月染曾经经历过什么慕容澈不得而知，月染那一身秘术从何学来慕容澈也不清楚，但慕容澈清楚张道仙了解所有的内情。

“恳请皇上准许微臣带皇后娘娘出宫。”张道仙这话的时候异常心，好似生怕一不心惹怒慕容澈，人头落地。

“带她出宫是为了避开朕和朕的耳目？”慕容澈不怒反笑。

张道仙不语，算是默认。

只听慕容澈又道。

“她不能出宫，不过你可以带她回镜圆宫，朕会遣走那里所有的人。”

慕容澈完，深深的看了张道仙一眼，便径直迈步离开了。

寝殿外，太医院的太医们还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噤若寒蝉。他们先是看到慕容澈面若寒霜的从里面走出来，又看到陈公公知会侍卫们将凤辇抬到寝殿门前。

此时太医们心中很是好奇，如果他们都没有出错的话，里面那位刚上位一的长宁皇后已经薨了。

可眼下备凤辇又是怎么回事儿？

在众太医胡思乱想间，就见那位新任的国师张道仙走了出来，招呼平日伺候月染的四位宫女进入殿郑不多时，月染便被四位宫女拥护着抱上了凤辇。

东翼国敢忤逆慕容澈的人屈指可数，张道仙便算是其中一位了，只是张道仙就算再大胆，也不敢碰触月染凤体，只得叫来宫女将月染抱上凤辇送回镜圆宫。

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右丞相萧然，望着消失在夜色中明黄色凤辇，不由得低声呢喃道。

“她明明已经死了呀！”

萧然的声音很轻，轻得风一吹便消散无影无踪。

太医们不敢在慕容澈面前直言月染已经死去的事实，萧然也同样没有出来，好似这已经成为一件众所周知，却不能言明的事实。

在皇权高于一切的时代里，君王的话便是唯一的真理，君王人是死的便是死的，是活的就是死的也是活的。

入夜，位于冷宫地界的镜圆宫迎来了它最冷清的一个夜晚，除了一直悲鸣着的阴寒冷风外，镜圆宫静的针落可闻。平日里守卫着镜圆宫的侍卫们撤离了，时时刻刻隐在暗处的暗卫们也跟着消失不见了，也只有在风中摇曳的灯笼昭彰着镜圆宫曾经的荣耀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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