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言从杭州出发去了南楚,月余后花家往南楚的商贸往来变得越发密切了;彭城来信,楚乌阁多名探子在年前被害,有人目击行凶者似乎是北胡的一个少年人,仵作验尸之后确认死者都是死于北胡的弯刀无疑,彭城怀疑有细作闯入,但沈子钰有一种直觉,那个人就是齐光。
从李夺长子误杀乌孙使团商贾,到彭城的异样,虽然很多人并未发现其中关联,但沈子钰很清楚这就是针对当年彭城、上阳的惨案,但是令言此刻到底在南楚做些什么沈子钰确实不得而知,但如果是令言和花家有交易,那他必要从侧协助。
“京城那边怎么样了?”沈子钰问手下人。
“听世子的吩咐,我们一路跟着齐公子回了京都,路上被他身边的一个人察觉,但是我们听公子的有意亮出了清河沈府的身份,他们再没有和我们有什么冲突,由着我们送到京都。”
“杭州那边儿多盯着些,花家往南楚的商船如何了?”
“没什么异常,除夕前也都是正常走货,水路那边也帮着打点了些。”
“做得好,”沈子钰挥挥手,“下去吧。”
已是除夕深夜,马上就要到了新年,沈子钰看着被灯笼映得通红的天空,觉得自己好歹能补偿他们些什么。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想起在书院中的少年郎们,静静的枯坐在冰冷的院子里,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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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溪已经回到了杭州,自然也知道了花家家主和夫人病故的事情,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为何花无忧要让自己去玄武堂,又为什么要去引聂心一路向南。诈死,老家主和夫人是诈死。
郑云溪笑了下,也无意拿这件去花家领什么赏,花家辅助萧家登上皇位,到头来却被钳制百年,虽然富可敌国,但子嗣凋零,惹人唏嘘,本就是可怜人;何况梦溪和皓儿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自己做了什么威胁花家的事,怕是林令言和花无忧都得要妹妹和外甥陪葬。
玄武堂那边有齐光未过门的妻子约束,再加上花家每年丰厚的礼金,想来也没有什么大关隘,郑云溪笑了笑,只是不知道聂心那个毒丫头会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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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心整整追了三日,白昼黑夜,几近无休。
除夕将近,小路上本就人烟稀少,更怕此时山贼作乱,只能顺着马蹄的痕迹一路追去。终于在南楚边境之前追上了那匹马。只有那匹马。
马上的人不知去了哪里,但此处距离边境还有上百里路,如果那人真的是郑云溪的话,明明已经领先许久,怎么可能在此时弃马而行。
调虎离山,可自己过了三日才发现是调虎离山。
聂心面无表情的将钢剑整个没入那匹马的胸膛,杭州此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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