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软禁他?百年之后,让史官如何评论呢?”
太后恍然,“确是哀家想的不周了,一时情急,皇帝莫要生气。”
“朕不曾生气,不过是提醒太后,国事为重。”
“是,先帝七皇子至今下落不明,若是还有歹人打他的旗号叛逆,那真的是生灵涂炭,下难安,就真成我们的罪过了。”
太后稳住了心神,立即觉得皇帝的这个计划确实是周详,不能给逆臣一点借口和机会。
“太后这话就对了,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皇帝,我还有一个疑问,大臣们知道四皇子的样貌,并不出奇,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豫州牧又是怎么忽然起这些疯话的?”
“朕是没见过先帝的四皇子,可是云婕妤见过啊。”
皇帝提起衡英,嘴角微微上翘起来,露出一个不经意的微笑来。
“是她,我就知道是她。果然好计策,还能顺带敲打一下大臣们。
她这是学赵高,演一场指鹿为马。好,好!
到底,江山辈有才人出,这下终究是你们的。”
“太后客气,衡英是您的侄女,她也是姜家人。朕始终记着这一点的。”
太后点点头,“嗯,既是这样,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在这里啰嗦了。衡英办事,我放心。”
“恭送太后。”皇帝弯了弯腰,很是客气。
太后点点头,径自去了。
皇帝回到前朝的时候,大臣们分作两个阵营,悄悄的对峙。
景云在一边悄悄的写下了名录,姚尚书身后,紧跟着的几个人都有些紧张,他们也知道是在用身家去堵。
德子朗声道:“宣太后口谕,贱民假冒皇亲,其心可诛,其罪当斩,先帝必没有这样犯上作乱的皇子。你们也都散了吧。”
大臣们见形势不好,纷纷往左相身边靠拢。
姚尚书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老泪纵横。还欲什么,却被左右强扶到一边去了。
“好,好,就给你们一个痛快吧。”
那人在殿上竟狂笑起来,忽然撞向盘龙立柱。
登时,血花四溅。
临了,望了姚尚书一眼,仿佛还有无尽的嘱停
监察御史范虎在一边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低低地叹了几回。
就这样,一场闹哄哄的叛乱就被消弭于大殿之上。
随着贱民假冒皇亲案审结,豫州牧被廷杖四十之后,流放到象郡服苦役。
虽然山高路远,但总算保得一条性命在。
宣德帝没有追究这次反叛的余党,一下子就得了仁爱之名。
百姓们觉得皇帝既威武,又仁爱,真是难得的圣君。身逢盛世,当真是
官员们虽然失落,但只死了一个四皇子,却放过了众多有牵连的人,的确是恩浩荡了。
只有一些恪守礼教的老臣,对皇帝的做法十分的不满,但又无计可施,只能是唉声叹气,怨尤人。
衡英在宫里听到众饶反映,嗤嗤一笑,将下玩弄于股掌之间,还真是有趣啊。
也许,若水的是对的,权利是最好的消遣。
洪庆三年的冬,就这样走向终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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