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爷,是我,桃红啊。”李氏娇滴滴在。
“滚。”
又一个枕头,掷了过去。
门廊下的太监,此时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慌忙也进了屋,带着哭腔哀求:“侧福晋,您先回去?爷昨儿歇下的晚。”
室内没有燃灯,只有暖廊下的一盏风灯,盈盈地亮着,把世间照得昏昏黄黄。
李氏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没趴下。
外人都她受宠。究竟有没有宠,别人不清楚,她自己也没弄明白。李氏一直把胤禛对她的冷淡疏离,当作是他的性格使然。
但即使是冷淡,却从未对她大声过话。
像今日这样发火,更是从未有过。
又惊又怕地回到西暖阁后,着人去叫高庸,好让高庸给她出个主意,怎么挽回这事。
值夜的太监,先她了一步。
“你这个不长耳朵不长心的崽子,不是告诉过你嘛,主子的房里,不经他亲口允许,谁都不许进。前几,二总管进去,主子爷劈头盖脸骂了他半,你不知道吗?”
高庸指着跪在他面前的太监大骂。
太监哭着:“那是受宠的侧福晋。”
高庸一脚蹬在了他身上,“宠,宠你个腚啊宠,你这个没根的东西,知道什么是宠。”
受了李氏的指令,来找高庸的胡嬷嬷听到这句话,一哆嗦,没进门又折身走了。
回去对李氏原样回禀之后,李氏更怕了。
惶惶不安到了亮。
阳光照进西暖阁的门楣上,胤禛背着手,踏着清晨的阳光而来。
迤迤然,风度翩翩。
“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花了妆的李氏勾着头:“回爷的话。三月初三,桃花开的正好时。所以,阿娘给妾起的名字叫桃红。”
胤禛点头:“好名字。改成腊月二十六吧,到时候好好庆贺一番。”
李氏猛地抬起头,惊喜道:“真的?”
脸上的腮红斑斑点点,胤禛看着这张奇怪的脸,:“应该会有不少人送礼,礼物归你,红封收了交给苏培盛。”
李氏连连点头后,:“早上是妾失礼了,望爷莫怪。”
“没事。“
完转身急步离开。
好像身后有恶狼追着一样。
苏培盛微躬着身进了东暖阁,听见福晋叫进,低头进了主屋。
主子爷给他的差事很难办呢。
为难他这个奴才。
这样的大事,不该是大总管操持的吗?
既使是让他操办,通知福晋,也是主子爷自己的事。有胆子做,却没胆子面对福晋,算什么男人嘛。
苏培盛额头上的汗水殷殷,等福晋的拿东西掷他,或是指着他骂。
想到福晋把主子爷房里瓶瓶罐罐,砸了一地的那个场景,他仍心有余悸。可要下手轻点,把别他的头给砸出血。
那太狼狈了,在下人面前丢份丢脸。
为了安慰自己,在心里默默念叨:奴才是主子的出气筒,奴才是主子的受气包。奴才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
苏樱优雅地坐在塌上,温温地笑问:“二十六是吗?”
苏培盛感觉头上冷嗖嗖地,缩了缩脖子,“回福晋的话,是。”
“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暂时奴才尚未想到什么需要帮忙的,等奴才遇到不懂的地方,才来请教福晋。”
“好。”
“福晋若是没别的交待,奴才告退。”
苏培盛退出东暖阁,还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竟然全须全尾地出来了。
给侧福晋摆宴过生辰,还要写贴子发出去。
福晋的及笄礼都未发贴子呢,只是设了家宴,宴请了国公府的七八个女眷。而且主子爷还没在。
马上要过年了,主子爷这是唱的什么戏啊。
没事找事。
东暖阁来回一趟,仅用了一刻钟。
苏培盛给胤禛复话,胤禛拿出皇帝昨日赏的怀表看了一眼,问:“她没不高兴?”
苏培盛真心诚意地喜悦:“回主子爷的话,福晋大人大量,海纳百川,还问奴才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爱生气的死丫头,该生气的时候,居然没有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爷此时上赶着去解释,算什么事?
胤禛冷冷地扫了一眼苏培盛。
站起身:“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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