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弗雷德送到丞相府门口后,翻身下马,“我去跟宰相谈谈。”
他头也不回,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你回房间好好待着,不要再出来了。”
萨菲看着弗雷德的背影,突然恍惚的意识到,如果她的死亡真的成了定局,那么她可以再见到殿下的日子也不过短短几日。
不……就算王室愿意宽恕她,愿意留下她的性命,她也一定会“悔恨”自裁,绝对不会给宰相府和王室留下任何的污点。
她着魔地伸出手,拉住了弗雷德的衣摆:“殿下……”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措的凄婉,这让弗雷德忍不住的心软——终究还是喜欢她的,不想让她难过,不想让她哭泣。
但是他还是拉开了萨菲的手,语气清冷:“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算什么呢……萨菲知道,至少自己要把感情,哪怕只是谢意传达出去,因为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殿下,是我的光啊。”她呢喃着说道,“我一直都感谢着殿下。”
他曾温暖过她,让她身处黑暗之中也有一个仰望的方向。
如果再早几天,弗雷德听到这样的话一定欣喜若狂,可是如今他只觉得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悲凉:“可是我并没有感受到。”
如果他是光,怎么连萨菲内心里的黑暗都无法照亮呢?他这样的光有何意义?
萨菲的手无力地垂下,她想道歉,喉咙里却仿佛堵着什么似的,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宰相得到消息后先把妻子安顿好然后走了出来,由于现在家里还兵荒马乱的,谁也不知道萨菲是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的。
“你去照顾你的母亲。”他对萨菲道。
萨菲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定然是有话想要对殿下单独说。
夫人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是在昏睡着,脸色苍白而无血色,看得出来她现在很虚弱。
母亲会这样都是她的过错,萨菲把母亲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默默地向神明祈祷着母亲身体健康。
一切都是她的过错,是她不好,可为什么现在受苦受难的,却是她的母亲呢?
也许是她的恳求传达给了神明,夫人的手指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儿,缓缓地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萨菲……”
萨菲放下手,靠近了母亲:“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愧疚又不安,母亲向来纤细柔弱,而又多愁善感,每次带她出去看歌剧,如果上演的是生离死别的剧目,她总是会流泪,并为此感到难过,萨菲不敢想象她的母亲现在内心是有多难过。
“别担心,”夫人拍了拍萨菲的手背,“我没有事情,我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萨菲摇头:“如果您出事了,我身上的罪孽又重了一层。”
夫人嘴边的笑慢慢地敛去,她轻斥:“不准胡说,你是我最好的孩子。”
就算外面言论纷飞,可是他们这些做父母的,就是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保护他们的孩子呀,更不要说萨菲是她失而复得,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用她病弱的身躯保护她一辈子不受伤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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