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掐准了她的死穴,都用无法反驳的大道理来压她。
其实她只要厚脸皮一点,完全可以继续缩在屋子里当个缩头乌龟,其余人也奈何不了她。
然而她不行,对于贵族来说,脸面大过天,谁让贵族丢了面子,虽然算不上血海深仇,也称得上深仇大恨了,她不能让父母丢脸。
所以萨菲半推半就地被菲丽莎拉着往会客室走去,每走一步,小腿肚子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能瘫软在地上,走不动。
她就如同走在万丈悬崖边,不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是开阔的平原还是万丈的深渊。
侍女为她们打开了门,菲丽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户边的弗雷德,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光。
这个情况似乎不需要她在场了,菲丽莎笑了笑,把萨菲推了进去,然后提起裙摆行了一个礼便关上了门,把两人关在了同一个密闭空间内。
萨菲头脑空白了好半响,才想起来要行礼,她哆哆嗦嗦地抓着裙摆蹲下身:“殿下……”
弗雷德没有上前,但是他看着萨菲的双眼中却带着心疼:“瘦了好多。”连裙子都显得大了一整圈。
这几天没有谁是好过的,他感叹着萨菲的憔悴,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有了熬夜后的黑眼圈?
“是我的错,”弗雷德道,“是我的无能,才让你没有办法信任我。”
原来,低头也不是那么难,当看到萨菲消瘦的这么厉害后,内心早就被愧疚充斥,他甚至可以再多说几次,只要她能露出笑容。
温柔的人总会把错误归咎到自身,萨菲摇着头,哽咽:“殿下是不会错的。”
是啊,王室怎么会错呢,王室是不可以犯错的,否则长久以来建立的威信都会荡然无存。
如果两个人永远隔着身份这样一条深沟的话,永远也无法平等的交流对话。
“在你面前,请不要把我当成王太子,”弗雷德低声地说道,一步一步朝萨菲走了过来,执起她的右手,贴在了他的心口,“你记得,我喜欢你,先动心的是我,所以我输了。”
如果说先动心的那个人先输,那她才是输家,她仰慕着这样纯粹又干净的光,有那么十年了吧,自从她回到家后,晕倒在家门前,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当年还年幼的他。
关切的、微笑着问她怎么样的弗雷德。
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再继续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殿下并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萨菲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弗雷德,声音缥缈,“殿下喜欢的,不过是我维持出来的一个假象,如果您知道真实的我是什么样的,一定会后悔的。”
“我可以知道,”这样的说辞并不能让弗雷德信服,“再糟糕,也不会比如今更糟糕了吧,可是现在的这个情况并不是你的错。”
萨菲叹息,没有比现在还糟的情况?并不是,她的身上还有着秘密。
一场足以使整个王室都万劫不复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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