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赔了么?”苏提脸上还挂着一丝惋惜,“这么好的镜子,你就不想看一看?”
照妖镜,自然是比因果镜更胜一筹的宝物,不光如此,它镶在南天门上,可照见下界妖邪,是南天门的镇门之物,苏提不管是盗得还是不曾得手,都会将天界的手引到审判瀑布,引到犼兽身上。犼兽乃上古战兽,轻易不出,一经出没,必有暴乱,又因性情残暴,灵力凶猛,一直被天界忌讳颇深。若是被上头知道鬼界藏着一头犼兽,也不晓得要惹来多少事端。
如今六界若是真能寻出一只犼兽,怕是只有眼前这只了。苏提威胁人还要变着法儿的刺他一下。
“如今因果镜已碎,若你就这么走了,未免太瞧不起我冥界了。不如……”他靠近苏提,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猫眼,“你做两块黑羽牌,也算是赔了我,如何?”
苏提挑眉,了然地扫了一眼挂在腰间的黑羽牌,用来通讯的黑羽牌并不珍稀,只是要花费些心思罢了。冥君这是给她台阶下,又不让自己太难看,她点头,对着冥君道:“当然可以,过些日子我给你送来!”
“好!三爷痛快!”云瑾大笑,碰上苏提的怒视,笑得更是欢快,“本君说错了,是苏提仙子,这里可没什么苏三爷!”
伽罗的呼吸陡然变重,苏提果然还瞒着他一些事!
几人又客套了片刻,依次离去。伽罗瞅着苏提踏上泽漆的云层,也不阻拦,冷着脸先一步出了冥界。
佛珠被收回,犼兽四蹄腾雾,一头扎进了水底,月上柳梢,暗蓝色的湖水波光粼粼,一条黑鲤跃出水面,打了个挺,重又钻进水里了。
泽漆手握穿云弓,在云层中一脸得意,“苏苏,你是没瞧见,刚刚哥哥有多厉害,一箭射退犼兽!”他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讲了半天,身旁的人无一丝反应。
“苏苏?”泽漆停了下来,推了她一把,只把她晃了神,才开口道:“怎么了?从一步少回来你就不对劲,在湖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提的脸隐在黑发间,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见她眼睫翻飞,仿若隐藏着极大的痛苦。泽漆有些心慌,双手半扶着她的肩膀,焦急问道:“苏苏,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提摇着头,勉力招来一朵小云,“我去一趟佛陀山,你先回迎春宫吧。”她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脚踏在招来的云上,泽漆再次凑近,瞧着她被汗水濡湿的额头,“不行,我送你去,你这样飞非摔死不可。”
“我没事,老毛病了,过几日你来佛陀山找我,送几坛酒,我就好了。”苏提脸色稍缓,笑着冲他摆手,她少了颗心,胸口不时的会刺痛一番,泽漆是知道的,眼见着苏提越走越远,还是远远跟了上去,苏提要强,轻易不肯示弱,只看她翻进佛陀山大门,才放心离去。
佛界管制森严,礼法众多,多数信奉苦修,后山的千佛洞住满了吐纳修行的诸佛,也有一部分以救世为己任,常常下界度化终生。
此时守界的正是梵空,梵慧两人,梵空独自念经,一本心经被他翻来覆去的读,书页边缘都卷出了毛边儿,他依旧读的认真。而站在山门另一侧的梵慧,手里虽然拎着经书,脑袋一颠一颠的,细看竟站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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