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电话那头,宋律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有些不舒服。一向宋律就是个对不喜欢,不重要的人,话都懒得说的人,尤其是嗓子不舒服的时候。
他说“我祖母一听说,我会带人回去,审问了我半个多小时,我说这人江浚泽也认识,她就更高兴了,就差让我马把你带回去了。所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先让江浚泽…”
“是我。”江浚泽思绪涌,说道。
“是你啊,玉籽呢?”宋律的语调,立刻就跟刚才不一样了,这样的变化,江浚泽也听了出来,他冷然道“她的经纪人找他,她急着接,所以就把电话给我了。”
宋律见他没什么好气,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给江浚泽,厉声道“这样啊,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祖母等着你去见他呢。”
“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倒是现在就想回去。”两兄弟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你现在回来,你可以试试看。还有你的那个女朋友,我一直没跟你谈,你跟她怎么回事,是分手了?断干净了?”宋律怒声的追问。
“我的事,不用你管。”江浚泽不愿意再提。
“你真的有信心不用管我,就别给自己找麻烦,那个于宜恩,我从一开始就说她不是个好人,她现在揪着你,在你这里得不到好处,倒也聪明,知道来找我,既然找到我这里了,我不管你觉得行吗?”
“我不过是打扰了你跟玉籽说话,你至于这么疾言厉色吗?”江浚泽也因为这件事情,很是烦恼。那个于宜恩,确实如宋律所说,四下攀附,简直是朵食人花。
“行了,等你回来,这件事情我们再详谈。”说着,宋律挂断了电话,江浚泽看着黑下来的屏幕,皱眉看着。
从小到大,他们两个都是孤单长大,因为父母之间的矛盾,宋律跟着父亲长大,江浚泽跟着母亲长大。
宋律的父亲,是个坚毅果敢,又沉默的人,在他身边的宋律,也是暗沉心事,谋定而动的人。
而江浚泽,跟母亲一起生活,江浚泽的母亲,倒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只是身体不好,又加成长过程中,确实父亲,江浚泽一直被人欺负,脾气就急躁易怒了一些,后来母亲去世,江浚泽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没过多久,父亲也去世。
他们两个人,是有着巨大的差异的两个人,除了一母同胞外,没有一处共同,江浚泽这么想着,他们从来没有喜欢过同样的东西。
可是,面对玉籽,江浚泽自问内心,又以他对宋律的了解,隐约有了些不安的念头。
玉籽这边,好容易安抚下来躁动的凯文,问他有什么事情,接过凯文打电话来,只是跟她说,她家里的警报器异常,物业打不通她的电话,所以打了另外一个备用电话,也就是凯文的号码。凯文想问下玉籽,允不允许物业进去查看,这么一点小事。
结果怎么都打不通他的电话,所以他才会发毛。
玉籽翻着白眼,对凯文说“你给我打电话,问我意见的这会功夫,就可以到我家里看一看了。而且你又不是没我家的钥匙,干嘛还来问我。”
“是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去看看。”那里是凯文急着去玉籽家里查看警报器,显然就是听出玉籽发了怒,赶紧找个借口顿了。
玉籽看着手机屏幕黑了下来,才想到这是江浚泽的电话,走出卫生间,江浚泽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沙发,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自己的手机,已经在充电器那里,充电了。
玉籽把江浚泽的手机递给他“谢了。”
“没什么”江浚泽依然兴致不高,思考的事情好似很深奥的样子。
玉籽拿起自己的电脑,坐在桌子前,等着他想完事情,顺便开始工作。
江浚泽被玉籽电脑开机的声音吵到,抬眉看见玉籽,正在电脑前坐着,打个哈欠等电脑开机。他抿抿嘴唇,想按照刚才想定的主意,先问一问玉籽。
“玉籽”江浚泽叫她的名字。
玉籽头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可是等了半天,没等到江浚泽再说话,抬头,跟江浚泽的眼神对视,只见他好像迎风眼似的,不知吹了什么风,眼眶红了起来,这样看他的眼神更加的深邃,竟然更加好看了几分,玉籽本来等的着急,这会竟然没有不耐烦了,轻声的问“怎么了?”
江浚泽正色的说“我有事问你。”
“问啊。”玉籽难见他如此认真,也就放下手里的工作,与他对视。
真要问出口了,江浚泽犹豫的让他自己都觉得着急,干脆心一横,说“你,有喜欢的人吗?”
玉籽毫不犹豫的回答“有啊,干嘛问这个?”
江浚泽心下一惊,赶紧追问“是谁?他是谁?”
“莫名其妙,我干嘛要告诉你。”玉籽见他如此急切,非要问清楚不可。
江浚泽心急如焚,大手一挥“我不管,告诉他他是谁?”
“你看你着急的,要说是他,不如说是他们。”玉籽看江浚泽这会,额头已经出了汗,回答道
这回答还不如不回答呢,江浚泽皱着眉“他们?”
“是啊,我喜欢的人是他们。我喜欢我小舅舅,他的儿子,我舅妈,凯文…”玉籽一一细数,之后顿了顿,又说“还有苗苗。”
“不是这些人,而是你爱的人,你要和他在一起的人。”江浚泽见玉籽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只得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我爱的人?”爱人这个词,对于玉籽来说,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她有些出神的反问江浚泽“什么是爱人?”
这个词,何止对玉籽来说,是个很生疏的概念,江浚泽一开始觉得很简单,他明确的感觉到,他对玉籽,有了感情,想要和她站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拍摄,想要触碰她。可是转念觉得自己没办法跟玉籽这么明说,反复琢磨,又觉得被玉籽问住了,思考半天,他试探的回答“苏言北那样的?”
“爱人?苏言北这样的…”玉籽反复品位这两句话,然后喃喃的说“我有段时间,觉得我挺爱苏言北的,可是我们在一起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现在已经分开多年了,所以我也已经不记得,爱人的含义了。”
“既然爱过,那怎么不知道什么是爱人呢,就是那种想她,想和她一起,想抱她的感觉。”
“我对很多人和事都有这样的感觉啊。我有只猫,现在给我舅妈养了。我就很想它啊,想让它在我身边,还想抱它。”
“这能一样吗?”
“不一样吗?如果结论是非要一个人的话,那我回答一开始的问题,我没有爱的人。”说完,玉籽有些悲伤,没由来的,也有了一丝释然,她从未跟刚才那样思考过已经过去的时间,以及和苏言北的关系,结论就是,她现在并不想苏言北了,也不想和他在一起,拥抱他了。
江浚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因为他发现,就算是她的初恋苏言北,依然没有完全的打开她的心。
他觉得心口钝痛,只得按照之前打算好的,问“那你觉得宋律怎么样?”
“怎么,你要撮合我和你哥啊?”玉籽看他的表情挺郑重的,可是说出来怎么都是些不靠谱的话“我可害怕你哥了。我觉得别说是我们两在一起了,我站在他旁边,他觉得有必要,没准都能把我卖了,还让我给他数钱。我不太喜欢太聪明的男人。”
“噗…”江浚泽看着玉籽头发末梢都在拒绝的样子,和她说的话,觉得她对宋律的总结,实在是太到位了,又问“那你想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啊?”
“非要说的话,温柔的男人?”玉籽瞪大眼睛,觉得这个回答不太标准。
江浚泽也跟着她瞪大眼睛,有些困惑的说“你问我干什么?这是你自己才能下决定的想法。”
玉籽苦恼的挠了挠头发“我好像也不喜欢温柔的男人,那太温柔了,路人家抢劫我们,他温柔的把钱包递,温柔的把车钥匙递,还提醒歹徒自己的车刹车有问题,踩得时候要小心那可不行。”
“那你可以要求,只对你温柔,对别人都强硬啊。”江浚泽觉得只对一个人温柔,对其他人都强硬,非常适合自己的性格。
玉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想了想自己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说“我觉得你哥会是这样的人的。你看他对别人,算计的底裤都不剩下,比如我,就被他算计了。但是在看他对你,就柔软的多,替你筹谋,管你的大小事。”
“怎么又说到宋律和我身?”江浚泽对玉籽脑回路不是特别了解,只是一听她提起宋律就气不打一出来。
“就是个比喻嘛。如果真的是那种是对我一个人好,对其他人都很坏的也不行。这是我在他心里的时候是宝贝,那如果不在他心里的可不就是垃圾了吗?“
江浚泽被气得不轻,他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走了。玉籽真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被江浚泽的摔门声儿吓到,然后一脸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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