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她言笑晏晏的样子,心头也绽开来,“好啊,那这样,只许往前走,不许回头,只能折一枝。”
梅斯月笑道:“这样到有些意思”,说着起身,“就从这亭子开始,往长街那边去,在那边的秋千架下头聚合。”
皇上应道:“好,那朕让你们先!”
宁言笑道:“那嫔妾先去啦!”说着便出了亭子,走到了梅林当中,一面走,一面看着身边的梅花,生怕错过好看的。
梅斯月看了看皇上,便也笑着去了,皇上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心头思绪万千,他想到皇后也曾经这样活泼可爱又孤傲,到了今天这一步,他们都不想,可是却走到了这里,没有回头路。
不禁又想到这两个人以后会怎么样呢,他心里实在没有分寸,顺嫔早年也是一心只有诗书,却逐渐也开始在意一些身外之物,越贵人原本小女儿模样,却也逐渐就成了一个贵人,他不想梅斯月变成贵人,也不想宁言变成纯嫔,可是他能给她们的,却只有贵人和嫔位这些他不想要的东西。
不过,他想,要摘一枝好看的,拿去给皇后,插在她那个粉白色瓷瓶里,告诉她,自己终究是爱着她的,她是他的妻,实在不需要害怕,过去的那些她们一起让它们过去,日后的日子,她们还是可以像过去一样生活。
皇上一路顺着梅林向前走,眼前的梅花各有不同形态,要选出一枝最好的着实不易,若是折了又怕后头有更好的,如此斟酌再三走着,恍一抬头却看见一枝梅映在晚出的朝阳光芒下,结晶的花瓣含苞待放,凝在光芒中间,皇上伸手将它折了下来。
再往前走着,又看见一枝开的极好的,因着上边有许多枝叶,没有被风雪摧残,仍旧开的完全又绽放,想着送给静嫔正好,便也折了下来。
一路赏着这风光近了出口,却隐约隔着梅枝看见外头秋千上坐着一位碧色衣衫的女子,在红梅印雪前头吹着萧,细细听来,却听不出是哪一首曲子。
皇上拨开眼前的梅枝,走了出去,才看见是淑贵人正闭着眼睛吹着萧,面上一副怡然自得之态,不禁看得皇上也觉心头有些欢快之意。
“这曲子,不知出自哪里,朕竟没有听过。”
淑贵人闻声睁开眼睛,见皇上站在对面,忙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你的萧吹的很好,只是不知是什么曲子,很是轻快,听得朕心里也有些轻松。”
淑贵人微微颔首道:“回皇上,只是民间小调,不是什么名曲。”
“民间小调?”皇上饶有兴趣道:“没想到这民间小调竟如此好听,你这身衣衫印着这红梅白雪甚是美丽。”
淑贵人屈膝道:“谢皇上赞赏,臣妾本是要去给皇后娘娘作伴,路过这梅园,不禁被吸引,所以便一时失态。”
皇上听了笑道:“哪里是失态,分明是给这冬日添了一景。”
淑贵人又行礼道:“谢皇上赞赏,臣妾还要去陪皇后娘娘,就先告退了。”
皇上点点头:“正好,这枝梅花朕刚才给皇后选的,你替朕拿去给皇后,告诉皇后,朕去看看静嫔身子怎么样了,一会儿就去陪她。”
淑贵人行礼称是,双手接过皇上的梅枝,后退两步转身离去。她看了看手中的梅,又忍不住回头,却正好对上皇上的眼神,心中一惊又忙掉转走了,只留皇上一个人呆愣片刻也坐在了秋千上。
不知是不是在宫中呆久了,他竟然也开始揣度皇后的想法来,方才与淑贵人的偶遇,他竟觉得或许是皇后安排的,不然淑贵人何以句句不离皇后呢?有这样的想法,皇上心里恼怒又憋闷,但是却无可奈何。
日后,他会努力将过去改变。
眼前一大片的梅园,甚是美丽,他想着一定也要陪皇后来看看,正想着便见宁言和梅斯月走了过来,两人各捧着一大束梅,皇上不禁笑道:“你们两个说一人选一枝,朕千挑万选择了一枝,你们两个倒好,折了这么多!”
宁言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梅斯月却道:“就许皇上后宫三千各个都怜惜,臣妾们喜欢一点花罢了,都不行吗?”
皇上见她这般,知她是方才看见淑贵人了,便道:“皇后最喜欢梅花,朕也替她选了一枝,正好遇见淑贵人要去看望皇后,所以便让她代劳罢了。”
梅斯月听了又道:“皇上何等身份,同我们解释做什么,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与皇上伉俪情深,淑贵人也是皇上的后宫,得皇上宠爱也是理所当然。”
宁言听出梅斯月是有些醋意的,不禁道:“没想到梅姐姐也是会吃醋的。”
梅斯月听了拿眼睛瞪了她一下,皇上见了也笑道:“从前只觉得你梅姐姐心里有你,如此看来,你梅姐姐心里也是有朕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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