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却不恼,淡淡道:“我虽得了皇上的宠爱,但是我没有忘记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顺嫔一时语塞,想着,是啊,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要这般呢,她既跟上来,必定有缘由,不如听听她究竟想说什么。
如此想着便道:“不知静嫔娘娘现下了来这里想说什么。”
静嫔同梅斯月交换一个眼神,梅斯月开口道:“既然淑嫔娘娘如此直接,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如今西蜀的情境摆在眼前,与其在这净心池边哀愁,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
淑嫔见她也直接,心下倒是觉得能同她说两句,便道:“这种事情,哪里是我能解决的,皇上不愿意为了西蜀和陈国和亲,我也无能为力。”
梅斯月道:“皇上愿不愿意都在一念之间,皇上同陈国和亲,于江山社稷无碍,甚至还有好处,自然了,若是不和亲,也没有坏处,所以和不和亲,都在皇上一念间罢了。”
顺嫔道:“你们的意思,我向皇上进言,求他保西蜀?”
静嫔道:“我说句话姐姐不要气恼,原本皇上待姐姐便是赏画论诗的,若是牵扯到前朝,未必能为了姐姐改变什么。”
“那你们找过来,是什么意思?”顺嫔不解道。
梅斯月看着她道:“如若你得宠,皇上自然会选择对你有好处,对其他也没有坏处的那一边。”
顺嫔道:“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算太的宠的。”
梅斯月又道:“那是因为你不想得宠吧?入宫这么多年,你真的觉得自己嫁人了吗,还是觉得自己只不过有了一个主人而已,皇上的宠爱你真的想要吗,还是在你心里,这些宠爱和羞辱差不多呢?”
顺嫔听了不禁有些愕然,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明白她的想法,这个没有见过几次的人,竟然明白她,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得知要入大梁皇宫的时候,她是有欢喜的男子的,那是他们国家有名的画师,也是她的十二弟、西蜀太子的启蒙师父。她们常常在一处画画,作为不受父皇宠爱的公主,她并没有想要嫁得多好,只觉得能嫁给他,便满足了。
原本小心讨好了十二第,已经有了眉目可以如愿以偿,却突然被安排了新的人生。她还记得自己出发前的夜晚,嬷嬷们格外认真的服侍她洗浴,几乎将她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洗的干干净净,如同即将要供人入口的珍馐一般。那种屈辱感,让她永生难忘,她只是一个礼物,一个父皇为了一时安稳而选择的最不重要的一个礼物罢了。她更记得,自己进入大梁的时候,大梁百姓看热闹的眼神,进入皇宫的时候,初次侍寝时被清洗干净的场景,同临来时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她记得当自己被被子包裹着放在床上,等着皇上打开被子,享用自己身体的时候,她心里的屈辱感。
她永远都忘不了,即便皇上待她素来有礼,也算尊重,对她的画技颇为认可,她也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人。
她看着梅斯月道:“所以我要先得宠,然后等着皇上自己做选择。”
梅斯月点点头,“但是不必突然转变,你原本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如果突然主动,目的性太强,皇上即便如你意,日后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顺嫔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不解的问:“那我怎么做呢?”
梅斯月想了想,走进附耳道:“听闻你最擅画,何不画一画皇上最喜欢的呢?”
顺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静嫔道:“虽然是午后,倒是有风呢,妹妹要去更衣了,就不陪姐姐说话了,今日是大年初一,新的开始,想必皇上心中也是欢喜的,妹妹还要去皇上跟前凑个趣呢。”
顺嫔也明白,便点点头,三人见了礼,梅斯月和静嫔回了琼华台,留顺嫔一人在原地。
看着两人离去,顺嫔心中也有些不解,他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她能感觉到梅斯月是值得信任的。至少他们说的对,皇上不愿意和亲陈国,只不过因为碍于皇后的情分,但若是自己也得宠,皇上同样可以看在自己的份上,答应和亲。毕竟和亲对大梁也是有好处的,面上也可说是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这件事对皇上只不过是一念之间举手之劳罢了。
时间并不多了,过完春节,想必战事就会再起了,她没有回琼华台,默默回了恭定堂。路上的风景很好看,但是她没有心思去看,她打算做这件事情,不为了她那个自私偏心的父皇,也不为了母国那些所谓的百姓,她只为了自己的那个人,那个至今未娶的人。
她希望他能安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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