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山川树木,我又岂能屠尽?〉
我承认我真的动了杀心。
杀死烈儿彻底堵住他的嘴,让这个秘密永绝于世。
手中慢慢祭出的离火足以把半妖体质的他烧的形神俱灭。
离火的靛蓝之色已经散满我整个身体。周围的空气炙热的仿拂要燃烧起来。
那一刻我是魔,是凡人口中的魔,也是修行者心中的魔。
烈儿已经被我吓的瘫坐在地上,两排牙齿打着颤,浑身发着抖。
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跟我说,年幼的他应该还不知道如何为自己求饶保命。
我为刀俎,他为鱼肉。
烈儿,喂你鱼的坏姐姐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我不应该被原谅。
我下定了决心,慢慢对着烈儿抬起我运满离火的手掌,烈儿瘫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后退。
他两眼噙着泪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他一双孩童干净的眸子看着我,只有对死亡的害怕,没有对我残忍的厌恶。
就是这样干净的眼睛,我却要亲手毁掉它。
旁边池子里的几条金鱼大概也通了灵性,几番起伏跳跃着,好像是要阻止一个生命的悄然陨落。
可是,我卜离最痛恨两者。
一是点点不堪羞于见人的君子。
二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霸王。
一如清澜,二如我父君。
我不想成为他们每一个。
我手中的离火一点一点下移,烈儿闭上了眼睛。
他小小年纪这样超脱于死亡,让我敬佩,也让我羞愧。
〈二〉
我没办法继续了。
我好像听到了满山谷穿耳过的凉风。
上下有天有地,四周有花有树。
眉头紧缩的是山河万里。
胸中充斥的是明朗乾坤。
我可以杀了年幼无辜的烈儿,甚至可以跳下池渊杀死不会言语的金鱼,可以冲进山洞杀死不问世事的南苏。
但是山川树木,我又岂能屠尽?
人心中都会有潜藏的罪恶,我们用或柔或软或温或暖来为它渡上一层旧事重提的真情实意。直到我们露出锋利的爪牙。
说自己无奈,其实我们无法客观评判任何人,包括自己。
可能我们都只是想活的肆意些,活的轻松些。
罢了罢了。
我与生而来的“罪恶”自己承受便可。
与人无尤。
我悄悄转变了法术,我把我的一粒离火种子藏在我手中。
把他种在了烈儿的眉间,又施了封印的小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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