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遵旨。”

回到凤语楼后，宸钰一脸不解的看着卫昭道：“母后为何不让儿臣把薇贵妃的罪证一同公布？”

“你以为你父皇是傻子吗？你说了那么多，他怎么会不知道。”卫昭坐在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那父皇为何只惩治了韦妃，而放过了薇贵妃呢？”

卫昭挑挑眉道：“有些事你不能只看眼前，后宫的人也不止代表后宫的人，还代表朝堂上的大臣们。”

“那就这么放过那个恶人吗？”宸钰一掌拍在了石桌上：“若非那日儿臣因为父皇特赦早早回了薇花宫听到她们的对话，儿臣如今还被埋在鼓里呢！我真是蠢。”

听了宸钰的话，卫昭微微皱眉，这件事难道……卫昭拉过宸钰的手看了看：“你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不可如此意气用事，看来你以后还要好好磨练一下。”

“儿臣知错了。”

“无事，以后你就住在我这儿，以后我亲自教你。站在你去写你父皇罚你的字吧，我还有些事要去问你父皇。”

“是，儿臣恭送母后。”

卫昭站在弘治的寝宫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时小李正好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

“皇上他在干什么？”

“皇上他正在批阅奏折，娘娘要进去一定要小心些。”小李低声补充道：“皇上现在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多谢李公公。”卫昭走了进去，弘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了过来：“我以为你会在薇贵妃那儿多待一阵呢。”

“你怎么来了？”

“我想问你些事？”

“什么事？”

“宸钰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或者换句话说，这一切你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弘治站起身走到了卫昭身边，伸手想再摸摸她的头，谁知竟被卫昭躲开了。弘治摇摇头收回了手：“如果不是宸钰的事，你可会再同我讲话？”

“皇上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卫昭面无表情的看着弘治。

“你就偏偏要这样对我说话吗！十年了，十年了你没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你就那么恨我，为了一个婢女！”

“婢女？”卫昭看着弘治讽刺的笑了：“在皇上眼里，小桃就是一个婢女，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吗？”

“对！在我眼中，她的生死微不足道！”弘治甩了一下袖子背过了身，不再看卫昭。

“你……”卫昭深深的吐了口气，苦涩一笑：“算了，既然如此臣妾没什么要说的。臣妾就是想再问您一句，薇贵妃和韦妃用死胎换了宸钰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嗯。”

“皇上你不杀薇贵妃，是因为李将军在朝中的地位？”

“嗯。”

“臣妾斗胆猜测，皇上如此也是为了要一个理由去彻查李将军吧。”

“嗯。”

“所以，皇上心里喜欢的人根本不存在。您一直在意的只有自己对吗？臣妾本以为您爱的是李薇儿，如今看看，她也只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卫昭叹了口气看着弘治的背影伸出手想触碰，却又害怕碰到他：“你知道吗？现在的你离我好远好远，我已经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了？你终究还是选择一个人走到那个地方了。对不起，我好似，已经没有了，没有陪你走到高处，共同承受一切的勇气了。”

弘治微微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他的脸颊滑了下去。

卫昭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向门口：“臣妾祝愿皇上，早日完成所愿。臣妾告退。”

弘治握紧了手，门被轻轻的打开了，弘治用沙哑，不大不小的声音叫道：“阿月……”

卫昭迈出的步伐停住了，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只可惜此刻心头的不再是悸动，而是心碎的声音。卫昭不敢回头看弘治，她害怕她回头就会舍不得离开，她害怕只要她回头就会被弘治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害怕她看到此刻弘治的脸，她花了十几年的高墙会轰然倒塌……她真的怕了……

“阿月，如果重来一次，你还愿遇见我吗？”

弘治沙哑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卫昭的心，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会愿意遇见他吗？

“阿月，回答我。”

“……也许，不会了吧……”

“是吗？”

“臣妾告退！”卫昭像一个失败的的人想要逃离一般，捂着嘴跑出了寝殿，对不起，对不起，她真的不敢爱了，她真的没什么能在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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