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师兄苦心,青竹铭感五内。”凌青竹说罢,起身对着路羽生一番拱手鞠礼,神态俱是与平日里向青山书院的教书先生行礼时一个模样。
凌青竹心中也知平日里路羽生只要逮着机会就会针锋相对于自己,虽一直想不明白路羽生此举究竟为何缘故,但心想着毕竟师出同门,又尊称其为师长,与他闹红了脸,传出去对青山书院弟子的名声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路羽生欲如何便随他去,自己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即可,每次思及此,凌青竹就内心一片豁然......
路羽生则每次见到凌青竹面对自己的刁难都如此毕恭毕敬,就更觉得凌青竹虚与委蛇,心中对凌青竹的羡慕嫉妒中就会又多一丝厌恶,便更加针锋相对起凌青竹。
凌青竹自是不知晓路羽生这一番心理活动,只道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便能减少纷争。
于是鞠揖行罢礼,饮了一口茶后,再次摇开手中那把出水芙蓉扇,神采飞扬道:“此梅非彼梅,各位师兄且看我身后那座香篆钟,梅香此间飘。”说着还变幻着手中折扇,顺着香篆钟的方向向众人处轻轻推扇了几扇。
围成一桌的青衫书生们都顺着凌青竹手指向的地方看去,鼻子不停的耸动起来。
一个眼前一亮,大呼:“果然!梅香!”
另一个青衫书生则似醉了眼,言语间有丝豪气:“当浮一大白!”
凌青竹见路羽生也耸动起鼻尖,虽然依旧是那副不以为然又病怏怏的样子,但也不继续反驳自己,便收了折扇又继续解释道:“今日之福,福于来此奇地,遇此奇钟,逢此奇宴,地是麓城地,钟是梅花香篆钟,宴自是这客栈里囊括尽天下奇珍异兽的免费流水宴。人生行路,得遇奇景奇物奇吃食,还有什么比这更有福的吗?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凌青竹心下欢喜,豪气升腾,大笑起来。
“当然有!”上官婉容和武竞元刚与柜台林掌柜结完今日伙食和房钱,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凌青竹的这一番话,武竞元被这最后的豪笑感染,忍不住转身大声说道。
“哦?”凌青竹笑声收回,诧异地回身,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疑问道。
武竞元看了一眼上官婉容,上官婉容也正等着武竞元继续说下去。
“自然是遇到奇人!”武竞元大笑道,又看了眼上官婉容。
“先生所言极是!青竹受教了!想必先生与这位姑娘也是一对妙人儿,不知二位可有闲情与我们青山书院子弟同席而坐,畅谈畅饮一番啊!”凌青竹起身朝武竞元和上官婉容拱手鞠揖一番。
武竞元见身旁上官婉容也同样回礼,心想这可能是城里人认识后打招呼的方式,自己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些,要想融入城里人的生活,自是要学习一番,便也学着凌青竹和上官婉容的样子面向凌青竹拱手一个鞠揖。
上官婉容鞠揖行礼自小受教,水到渠成,自是没有注意到武竞元的这一个小变化,只是心里思量着一会儿便是晌午,流水宴席估计也快开席了,此时一楼大厅的空席位也已不多,与一群书生坐在一起,也无不可,恰好也可让武竞元领略领略书生们的风采,便望向武竞元微微点头,意思是可以答应凌青竹。
武竞元自是哪里有热闹便愿意往哪里去,和一桌子穿一样服装,佩戴一样饰品又带着相同行囊的人坐在一起,一定也是热闹非凡,便欣然道:“妙人儿!哈哈哈,我阿姐确实是个妙人儿!你叫青竹是吧?岭山里倒也有竹林,不过大多是乌泱泱的紫竹子。”
凌青竹与姜云子给二人让出两个座位后,又分别给二人倒了两杯茶水,说道:“在下凌青竹,不知先生和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叫武竞元,我阿姐叫元东君。”武竞元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对凌青竹说道。
“武竞元,元东君,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好名字!”路羽生身旁的青衫书生叹道。
“只是个名字而已,也不知你哪里看得出人与名相符的。”路羽生斜了一眼身旁的书生说道。
那书生被路羽生这一斜眼,像生吞了个鸡蛋般,怒也不是惧也不是,最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看到......看到......这两位的精气神......觉得他们的名字和他们的外在形象气质很是搭配......”这书生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时不时地瞄向路羽生,也不知是因为心中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武竞元见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恰巧自己心中也有一丝疑惑,便对着凌青竹开了口:“凌兄弟,看你们背的竹筐子里装的都是些书本画卷的,想必读过不少书籍,懂得也肯定不少吧,我一直有一事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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