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金红色亮纱衣的舞姬们跟随着乐声的节奏,用芊芊玉手把玩着手中的翠绿碧壶,碧壶迅速在舞姬们的玉手中变动,壶在不停地晃动,壶中酒却一滴也未洒出。
上官婉容时不时欣赏一番舞姬热舞,时不时专心吃会儿桌上的饭菜小食。
武竞元拿了个橘子边剥皮边对上官婉容说道:“阿姐,城里的客栈都是这样吗?”
“不全是吧,这样的很少。”上官婉容接过武竞元递过来的半颗橘子,犹豫了片刻说道。
“哦......阿姐你说咱们要能一直在这家客栈住下去该多好......饭好吃,酒好喝,床好软,还老有美人儿跳舞,风吹不住雨淋不着的,还有.......”武竞元嚼着橘子,对上官婉容喃喃道。
上官婉容听着武竞元的感叹,心里也不住感叹起来,如果自己就这样平淡的和武竞元以姐弟的身份在这麓城落了脚,做个寻常百姓,不再探究自己到底是谁,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对自己而言是不是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思绪万千,想了无数种可能,到最后,上官婉容还是想到了“但是”。
但是,自己既已知道了上官婉容和与上官婉容有关的流言,又如何能安心在这里终了一生,偏安一隅的平凡也许可以是元东君的追求,却不能是上官婉容的追求,一个丧失一切的人既已知晓了关于自己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又如此耐人寻味,便已不可能带着更多疑惑活着......
正在上官婉容感慨思索间,乐声不着痕迹地激柔交替,把玩着碧玉酒壶的舞姬们已开始随机的向宾客们的酒杯中倒入美酒琼浆。
一舞姬在踏着舞步间,把玩着手中碧壶缓缓靠近到了蓝小景身旁。
蓝小景刚好与武竞元对饮了一碗梨花酒,放下喝空的酒碗,夹了个油炸花生米扔入口中。
那舞姬将手中的碧壶稍稍一倾,壶中的玉露琼浆便从细小壶嘴倾泻而出,蓝小景微微抬头,眯起双眼一脸酡颜地盯着正给自己倒酒的艳美舞姬,似在思索什么。
很快瓷碗中便盛满了醇香美酒,舞姬手中动作一顿,壶嘴处晶莹丝毫未洒而顺流入壶,一壶酒已下了大半。
倒完酒后的舞姬并不着急踏着舞步离去,而是抬起双眸对上蓝小景那双已由朦胧转为清明的眸子,舞姬望向蓝小景眸中深处,突然未持壶的那只手掩面轻轻一笑,有几分魅惑又有几分娇羞。
蓝小景看着舞姬的模样和姿态,眸中一时变幻万千,对视着正娇笑着的舞姬那双眼眸,邪魅一笑,拿起满碗醇酒仰头一饮而尽。
乐声又激荡起来,穿梭于大厅各桌宾客之间的舞姬们陆续停了倾酒动作,手持碧壶,踏着舞步,开始变换各种舞姿。
蓝小景身旁的那舞姬也不例外,虽渐渐向一旁舞去,但双眸却依旧与蓝小景相望。
舞姬渐渐远去,两对眸子不再交集。
蓝小景饶有兴味的目光已变得清幽深邃起来,而那张挂着一丝邪魅的脸也变得冷彻。
一旁的武竞元在舞姬来到蓝小景身旁时,便已起了注意,本是想着一睹近前舞姬的芳容,却未曾想,这舞姬大眼一看与别的舞姬遥看着一样充满异域风情,仔细看几眼却发觉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位舞姬。
正在脑海中极力思索间,武竞元又注意到这舞姬与蓝小景之间的眼神与表情,觉得二人之间的无言互动有意思极了。
就在舞姬踏着舞步渐行渐远地转身离去间,一个身影突然在武竞元脑海中一闪而过。
“昨日醉酒的那个青衣衫女子!”武竞元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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