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元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天空,“罢了,就当我,看错了人吧……”说完便往外走,唐笃爬过来,拽住他的衣摆,“锦元!我知道我能不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你要相信,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害你,我要是知道司徒望是为了陷害你,打死我也不会做的!锦元!你相信我!”唐笃哭了,眼泪流了一脸。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知道我怎么回的京城吗?你知道我回来甚至连家门都进不去吗?你知不知道,我差一步就进了刑部大堂了!你知不知道,我爹把我绑到了朝堂上,只要陛下一句话,我可能连性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
徐锦元越说越激动,弯下身去抓住唐笃的衣领将他拖了起来,唐笃一时喘不上气,脸涨的通红,还一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徐锦元累了,嘶吼了一阵,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他看着这个曾经陪自己值夜,陪自己喝酒的朋友,想想自己初到新安时他是怎样面面俱到地帮自己适应新安的生活,突然泪水涌了上来,他的心,软了下来。
轻轻地松开唐笃,徐锦元失魂落魄地往门外走,眼泪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故意也好,被利用也好,都过去了,会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徐锦元说道,而此时,门外,喻孤箫授意靳棠带人进去,两列刑部官兵夺门而入,在徐锦元两边冲了进去,徐锦元擦了擦眼泪。
看到官兵的那一刻,唐笃便放弃挣扎了,任由他们将自己押出门去,见到了徐锦元,该说的话都说了,该了的结也了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剩下他的父亲了。“爹啊!儿子不孝啊!”唐笃痛哭一声,撕心裂肺。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唐笃便被带了出去,喻孤箫和靳棠站在门口,路过时,唐笃抬头看了看他们,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们肯定很幸福吧,有钱,有权,甚至能决定人的生死,可是自己,为了挣钱,反到把自己送进了大牢。
“等一下!”徐锦元突然喊道,快步追了过来,跑到唐笃面前,看着他,用最温和的目光看着他,“你放心,我会找大夫把你爹的病治好,你要是出不来,我会替你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
唐笃苦涩地笑了笑,“谢谢你,徐公子。”这次,是他心甘情愿地叫他徐公子,因为此一去,两人今生便再无牵扯。
“若是还有以后,还是叫我锦元吧。”徐锦元淡淡地说道,说完便低着头退到了一边,给他们闪开路,唐笃便被押着继续往前走,他回过头看了徐锦元两眼,有些不舍,还有些愧疚。
靳棠没有跟着刑部的人一起回去,因为这件事情虽然没有全部弄清楚,但是牵扯到了司徒望,虽然他一向不顾私情,但是南境起乱,司徒望今日刚刚离京,靳棠难免有些顾忌,他需要向喻孤箫问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办。
徐锦元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茫然,看着唐笃狼狈的模样,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而且,竟然有些失落,还有些心痛。
“锦元……”喻孤箫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徐锦元抬起头,强笑道:“没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他是把你当朋友的……”
“我知道。”喻孤箫本想安慰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就算是朋友,也会偶尔做错事情,我已经不怪他了。”徐锦元低下头,有些黯然,“太子哥哥,我先回去了。”说完便离开了。
喻孤箫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都说太尉府徐公子玩世不恭,没想到如此重情重义。”靳棠感慨道。
“在外人看来是玩世不恭,其实,他心里通透得很,对谁都是一片真心。我刚刚还在想,这件事之后他会不会再也不相信真情了,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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