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港县的海域是未开发的“野海”,出于防护,海边筑了高高的堤坝。他们将车停在堤下,离海只有“一墙之隔”,黄唯依什么也看不到。
向百川一跃而起,三两下便爬到堤上,然后伸手拉黄唯依,黄唯依恐高,面对这两米多高的堤墙直吸冷气,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说,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运动细胞不发达的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终于将自己放在了堤上。
没有景区那样专业的管理和刻意的装饰,海水不是清彻的湛蓝,而是幽深的蓝黑色。因为是阴天,远远望去灰蒙蒙的天和辽阔无边的海似乎连成了一片,看不出分界。没有想像中的阳光沙滩,但此时眼前的壮观却也让人顿感心胸开阔。
坝墙有大约七十公分宽,黄唯依学着向百川的样子坐了下来,她试了试,还是不敢像向百川那样半躺在坝上,她把膝盖收起来,双手抱住坐定,这样让她更有安全感。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海边的堤坝上,望着海面静静发呆。向百川慵懒地仰望着天空,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眯成了一条缝,黄唯依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天,有灰蒙蒙的云。她又看了看他,这是她第一次仔细看他。她发现虽然他眼睛不大,但是睫毛很长,胡子刮得很干净,鼻子又长又挺,这样的鼻子要是换张面孔也许会更英武一点,在向百川的脸上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因为向百川的长相,很像一个....婴儿。
不知道为什么,黄唯依的脑子里会蹦出“婴儿”这个形容词,眼前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而且他干净修长,一点也不幼稚,为什么会联想到“婴儿”。她也不明白,只是觉得他的眼睛他的嘴他的脸,看着特别纯净,尤其此刻他闭起眼睛,你会觉得这是一个满面纯真毫无杂念的脸。
向百川仿佛感受到了她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淡淡地说:“你在想什么?”却没有睁开眼。
“我,我...”黄唯依有点慌,没想到怎么回答就接道:“我想起一首诗。”
“诗?什么诗?”
“我不确定我记得对不对。”黄唯依只好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你,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我;你看云时很近,看我时很远。”
说完顿觉此时此诗并不合时宜,有些尴尬,解释就更尴尬,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向百川也没有接她的话,停了片刻,睁开眼睛,坐起身,说:“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吃午饭。”
黄唯依点点头,回过身,发现更大的难题,这两米半高光秃秃的墙,爬上来难下去就更难。向百川看出她的焦虑,说:“我先下去,你再往下跳,不用怕,我在下面接着你。”
向百川一跃而下,然后张开双手看着她说:“你跳吧,不用怕,我接着你。”
说得轻巧,这对黄唯依来说实在是要了半条命。她运了运气,攥紧拳头,默数个一二三,准备跳时看了看下面,不行,她还是不敢。
她试了几次,手心都出汗了,看着向百川等在下面,也过意不去,但是又克服不了自己的恐惧。
向百川开始替她想办法:“要不你坐下,坐下再往下跳,能减少点高度,你试试?”
黄唯依听了他的话,坐在墙边上,可还是不敢跳,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向百川往墙边走过来,抬起手来刚好能够到黄唯依的脚踝,他说:“你不敢跳就算了,这样你滑下来吧,往下滑一点,我就能扶你下来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眼下只能听这个男人的。黄唯依眼睛一闭,往下蹭了蹭,直接掉进了向百川怀里......
向百川把他抱下来,放在地上,甩了甩胳膊说:“黄唯依,你该减肥了。”说完向车门走去。
黄唯依看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吃过午饭,向百川准备带她回去。黄唯依一把拉住他,说:“领导,我还想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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