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族的天性。
大概,在风召凌的眼里,在这个远离人族,远离风家的暗之城,牧痕是他唯一认同的,同出一源的血脉和亲人。
大多时候,无法走出暗之城的父亲,都会遥望被重重魔雾遮挡住的远方,这个时候,父亲就会很沉默,整个人都死气沉沉。
这些,当时年少天真深受宠爱的牧痕,并没有感觉。
而所有的一切,在牧痕十岁那年截然而止,命运冷酷的拐了一个弯。
魔族权力最高的并非魔帝,而是元老院和祭司殿。
祭司才是魔族最高的掌权者,祭司殿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供奉魔神,是魔族的精神信仰。
那罗公主能由一个混血的身份,拥有那么高的地位,并执掌魔族军队,除却她本身的能力,祭司殿的预言和支持也至关重要。
那罗公主还是祭司同父异母的妹妹。
因为这一层关系在,牧痕跟祭司暗寂的关系很好,拥有可以自由进出祭司殿的特权。
祭祀暗寂对他虽然不亲切,却很宽容,像是一个严格的长辈。
某天,十岁的牧痕与二皇子又打了一架。
魔族崇拜武力比人族更甚,打架斗殴是日常便饭。
但牧痕的父亲不喜欢他跟二皇子打架,所以,每次打完架鼻青脸肿的牧痕都会躲到祭司殿,等伤口自愈消失后再回家,反正魔族的自愈能力快。
再严重的伤,休息够了就会自愈。
不然,父亲一看见他的伤口就要皱眉,母亲一见父亲皱眉就要揍他。母亲一揍他又受伤,父亲就皱眉……简直是恶性循环。
牧痕跟二皇子打架,最多是被打断几根骨头,也还能打断二皇子几根骨头,不吃亏。
但落在母亲手里,只能单方面挨揍不说,躺个十天半个月都算轻了。
母亲还美其名曰这样不仅能让他少在外面惹事,还能多陪陪他父亲哄他开心,两全其美。
牧痕:“……”
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
所以,打完架的牧痕,果断熟门熟路的跑到祭司殿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睡觉。
几乎从小是在祭司殿长大,牧痕对祭司殿的每一砖一瓦都非常熟悉,熟门熟路的躲到巨大魔神像脚底下祭台里面钻进去。
里面的空间不大,但能够容纳他一个绰绰有余。
牧痕美滋滋的躺了下来,打算睡一觉,醒了以后伤口也愈合了,刚好可以回家看父亲。
昏睡中,他被一阵争吵声惊醒。
是母亲和舅舅的声音!
牧痕蓦然睁大了眼,母亲的声音似乎很生气。
牧痕印象中,舅舅暗寂对母亲一向温和包容,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此时,舅舅的声音却无比冷酷,透着让牧痕牙齿发冷的森森杀意。
他下意识的收敛呼吸,听着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那罗,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宠爱你,不是为了让你跟我作对,跟整个魔族作对!这个孩子必须死!他会给魔族带来灾难和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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