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来者何人?”
守在清风书院的两个门僮看到田海走近清风书院的大门,眼睛死死盯着田海,口中大声喝问。
田海看着门口的两位门僮,一个白胖,一个黑瘦,白胖的看起来有些憨厚,黑瘦的看起来有些机灵。
田海抱拳施礼道:“二位清风书院的小先生好,我是一名英魂转生者,我刚刚在外面遇到一个少女,他让我代她交给你们一样东西。”
黑瘦的门童眼睛轱辘一转,问道:“什么东西?”
田海一翻手,身首异处的祖师爷雕像出现在清风书院的大门口。
黑瘦的门僮立刻惊呼:“祖师爷!是祖师爷的雕像,头怎么掉了?”
说完黑瘦的门僮和白胖门僮一起对着祖师爷雕像跪拜,口中连连告罪。
拜完,黑瘦的门僮嘱咐白胖门僮留下看住田海,飞快奔回书院内。
不多时,从书院内部呼呼啦啦出来十几个人,来到大门口。
“呼,真是祖师爷。”
“祖师爷的……怎么掉了?”
“肃静!”一声威严的清喝,制止了众人的大呼小叫。
向发声者看去,一个身穿赭石文士袍的中年人,头发梳得整齐,发髻用一根流云簪穿过的碧玉冠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头上。
眼神中带着些许文士的清高,又有些道士的洒脱意味。
若只但看眼睛的话,这是一双令人惊叹的眼睛,可是坏就坏在中年文士的字眉和标准的国字脸上,平时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结合其字正腔圆标准的发音口型,便形成一个大大的囧字。
中年文士一拱手:“这位小哥,鄙人风炯,忝为清风书院的外院管事,你带着我派祖师爷雕像来我门前,所为何事?”
田海学着中年文士一拱手答道:“风炯先生,晚辈笑沧海,是一名转生者,刚刚有位姑娘托我送来一尊雕像给贵派,所以我就来到此处了。”
风炯眼睛一亮:“哦?那太感谢你了,不知那位姑娘现在何处?能够替本派找到失落在外的祖师爷雕像,本派自当重礼相酬那位姑娘的。”
“回风炯先生,那位姑娘给了我雕像后,便消失不见了,晚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田海对着风炯抱拳躬身行礼,趁着低头的瞬间斜眼冲着接到拐角处二槑槑藏身的地方看去。
隐身在墙角只露出半张脸的二槑槑一看见田海向这边看来,头上的长发根根竖起,就像是炸毛的小猫,瞬间躲回墙角,看不见了。
风炯心明眼亮,田海的小动作没有瞒过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对身旁之人使了个眼色,便对田海和煦一笑,出言相请。
“小哥替本派找回失落的雕像,也是本派尊贵的客人,若不嫌弃,还请书院内一叙。”说完风炯微侧身体,伸出手摆出个请的姿势。
“那晚辈就打扰了。”
说罢,田海随着风炯进入清风书院。
在田海跨门而入之时,围在风炯周围的七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顺着二槑槑藏身的墙角飞速而去。
田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那用费那么多劲潜入别人家,从大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不就完了吗?
慧山观的人就是三观不正,总想着偷偷摸摸的。
然而田海没想到,他自己也开始三观不正了,你说你以玩家身份去还东西就得了呗,你还看一眼二槑槑干嘛,这不是卖队友吗?
你当了这么多年工程施工主管,这点人情世故不懂么?
不懂,当然不懂,田海是不会承认自己过河拆桥,贪人家门派奖励卖了队友的。
反正清风书院认识二槑槑了,他已经暴露了,现在就轮到田海上场表演了。
孤狼悍跳预言家!
随着风炯的指引,田海来到清风书院内,绕过影壁,穿过曲折回廊,进入到书院内的一个大厅内,门上悬挂一个牌匾上书清风霁月四个大字。
大厅中冲着大门方向最里面放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两旁不远处各立一个天青釉的开片花瓶,太师椅下手位置两侧分列各摆一排椅子。
大厅中间早有一个仙风道骨的,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者等在此处,老者见到田海进来,拱手笑道:“老夫风信子,忝为清风书院院主,小哥驾临此处,老夫有失远迎了。请上坐!”
田海拱手见礼,略微辞让几下后便坐在大厅中风信子院主下首左边第一个位置。
然后书院中一众人按照次序坐在座位上,一些年轻的学生正身整齐地于两排椅子后面站好,整个过程中没有一点声响。
好严格的教导啊,不仅规矩甚严,而且还谨守礼仪。
就算不知自己的目的和身份,也能以礼相待,果然是儒家风范的文人,可是为啥供奉道士为祖师爷呢?
风信子将坐下众人一一介绍给田海后,便出言询问:“小哥远来是客,能归还本派祖师爷雕像,这对我们可是大恩。”
话锋一转:“可是老夫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哥可否替老夫解心中疑惑?”
田海微微一笑,拱手答道:“小子初来乍到,见识浅薄,若院主不嫌弃的话,或有力所能及之处,愿为院主释疑。”
田海眼珠一动,来了,要开始盘问了。
风信子神情坦然,徐徐开口:“我看小哥面相有些相熟,便不瞒你,说来惭愧,这祖师爷雕像乃是半个月前,一修为高深之匪徒强闯我书院,将其抢夺而去的。彼时我正在接受天赐王朝指派,去一山村收徒,不知小哥对这修为高深的匪徒可有耳闻?”
风信子说完,静静地看着田海。
修为高深的匪徒,那不就是便宜师父么!
新手村收徒,难道田海所在的新手村原本该收自己为徒的人,竟是风信子?
那么风信子应该是见过自己的。
不过既然田海已经加入慧山观,田海也不能说是自己师父把人家门中祖师爷的雕像抢走了吧。
田海又一想,风信子当时不在书院中,又如何知道便宜师父是哪个呢,为何又问我是否知道此人呢?他又是如何联想到自己与便宜师父的关系呢?
不对!他在诈我,也是在试探我,试探我是否与匪徒有所关联。
糟糕,想的时间太长了。
在田海心中思考的时候,已经过了约一个呼吸的时间了。
时间太长了,一个普通的问话,就算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太久,只要说不知即可,如果犹豫那便很值得他人思考了。
田海微蹙眉头,似是思考:“院主所说之匪徒,晚辈并未听说过,我们转生者刚一出生便困在新手村,消息闭塞,哪里又能知道世间之事呢,我也是今天才从新手村出来。”
呼好险,再多犹豫一会儿不答话,不用自己说,谁都能看出自己与匪徒是认识的了。
只希望自己刚才的略微犹豫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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