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萧缄本是萧家人,三朝元老了,无论谁为君王,萧缄都不会站出来说半个不字,毕竟他身后还有大家子的人靠他庇荫。
前一任御史司马珲一直跟周相交好,以往笼络朝臣大半,使得周相十来年地位稳固,即便萧弋寒回国之初,也没得到周相多少好脸色。
可据说司马珲不久前因旧疾暴毙,御史一职悬落许久,萧弋寒始终没定下人选。
原以为萧怀信念及萧佑德的旧情,多少能助她一臂之力,不说跟她一起替德哥哥报仇,也该告知她德哥哥的死因。没曾想,萧怀信一早就做了投奔萧弋寒的假象,前三年他的沉默只不过是表面文章,着实虚伪了些。
萧王移驾行至玄野门,楚姮还凝神蹙眉的想着。
“月夫人,大王人来了。”
垂头应了声,楚姮起身相迎,仪态端雅,落落大方,礼数周全得叫人挑不出毛病。又因她容貌如花如月,明艳动人,举手投足也令人有种超凡脱俗的感触,因而无不是心头慕之敬之。
萧弋寒远远地就看清了她,随即阔步而来,硬挺的眉渐渐舒展,犹是带着点醉人的笑。
他身着玄色礼服,宽阔胸膛衬得他人更是耀眼夺目,瑞气难挡。
不过眨眼工夫,萧弋寒已到她跟前,被她淡橙的棉衫罗裙所惊喜,尤其是盈盈一握的腰上,竟还以罗带锁了起来,行步晃动别有韵致。
季厚颇有眼力劲儿,把给萧弋寒准备好的黛蓝披风交给他,笑呵呵的退下半步。
萧弋寒眉眼噙着点笑意,上前将披风搭在楚姮身上,柔声道:“夫人久候了,这就随寡人启程。”
他侧身要去,顺带拉着她的手同行,也未顾得后面朝臣看了会有何种说法。
楚姮本想抽离开他的手掌,又因着人多不想惹恼他,失去同行的机会,因而算作顺从的跟上他的步伐,入了宫门外的车辇。
坐在辇内,她气息愈发不稳,不敢相信这就出了萧王宫。
果真是顺着君王便荣宠无边,触逆君王九族难逃……
趁着风撩起纱帘,她瞥了眼外面的风景,那渐渐远去的萧王宫,就像一场来不及拂去的梦魇。这梦始终存在于她脑海里,她以为能亲手处置这个噩梦时,就被迫迅速的远离了。
“怕冷?”耳边一道轻柔的声音悄然飘过。
手头突然被人捏紧,她埋头看了刹那,欲要抽回去,却又被他刻意扣在掌心。
萧弋寒微微皱眉,不慎高兴了,“那日来游龙池,不就是回心转意了,要求寡人带你出来吗?”
她默然,确是如此,但不是跟着来让他恣意轻薄的。
趁他不备,楚姮毅然抽出自己的右手,同他对视了片刻,二人眼里便有火花并射出。
萧弋寒似笑非笑的拢了她肩头的披风,“寡人可是愈发的喜欢你,三番两次讨你高兴,又未加责罚,你倒是跟块石头般,不解风情。”
楚姮紧追着横他一眼,什么讨她高兴,未加责罚,全是无中生有,还说得冠冕堂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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