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讨厌那个宋直固,这两天,你在我床边跟我说外面的事情,一提到宋直固,你就会格外不开心。”周裕景含笑看她,“他是什么人啊?你怎么会那么不喜欢他?”
楚颂恩踢开脚上的绣花鞋,把棉被掀开,小身子利索地钻了进去,和周裕景一样靠着床头,小姑娘见他另一头的被子没盖严实,还伸着小手帮他盖好。
小姑娘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神神秘秘地和他说:“我和你说,宋直固,是学堂里的同窗,他真的是一个很惹人讨厌的人。”
……
“三弟弟,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皇帝舅舅同意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学堂,以后,我,三弟弟,还有四弟弟,就可以一块儿玩了。”
……
“夫子喜欢之乎者也,子曰子曰的,可他真的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夫子,虽然他喜欢发脾气,可他不喜欢罚学生,好几次,也都是我太皮,才会被罚的。还有哦,学堂同窗们也都很好相处的,宋直固除外,而且,有我在,你不要怕。”
“……”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落在床头两个身影上,梧桐树上栖息的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像是在絮絮耳语,衬托得时光悠长。
……
……
春初,万物回长,冰雪消融,身为户部侍郎的宋意怀,在任由奶娘带着儿子闹了这半年多之后,始终没能得到皇上和楚王府的一个准确答复。
他不断上书,不断写文章,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怨气。
可写到最后,这楚颂恩在太皇太后的庇护下,依旧在皇宫住得好好的,后来就和四皇子三皇子一同去学堂,每日骑马射箭,听书习字,功课是一点都没落下。
反而是自己的儿子,成日哭哭啼啼说不想再出去,也不去学堂,更不愿意再和奶娘一起去街头哭闹。
他觉得那样很丢人。
每到这时,宋意怀就会掐着他的下巴,恶狠狠对他说:“丢人,你还嫌丢人,你当你老子不丢人?要不是为了你的前途,我会落得如今这种尴尬的境地?”
他对着儿子发完脾气,宋直固往往都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一日,在下朝后,他不小心还听人议论道,说他不自量力,自讨苦吃,明知道上元郡主身份尊贵,那可是未来许给皇子太子做正妃的人选,也不看看他儿子什么样,也不想想配不配得上,竟然还恬不知耻地眼巴巴凑上去让人羞辱。
当真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想疯了。
宋意怀怒气冲冲地回到了府邸,一进去书房就抬手砸了两块平日宝贝得不成样的砚台。
吓得家里吓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于宋直固,他本来就不爱去学堂,如今正随了他的心意,这几日,只要一空闲下来,他面前就不缺山珍海味。
春末,宋府和楚王府各退一步,宋意怀答应,只要楚王带着上元郡主亲自登门道歉,此事便一笔勾销,以后绝不会再提。
皇帝欣然,楚王只能照办,只是没想到,这么一照办,就差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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