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上一下,悬吊在悬崖上岌岌可危。
涵霜抬眸望向他,透过朦胧的山间薄雾,看到了他那张俊美的容颜,却也伤透了她心的容颜。
遥想当日,他身着战袍,在四月的柔光中,接入她的视线,整个人如同隐在鞘中的剑,静海深流,潜而不露。
彼时,她便看透了这个男人斯文之下的凌厉,儒雅之下的霸气。
只可惜,她的情,她的恋,她的痴,终究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
这种割心噬骨的感觉让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她想起腹中的孩儿,心底一阵绞痛。
他应该还不知这个消息吧,看样子,荆无霜还没有告诉他,可是纵然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她喜欢孩子,一直都很喜欢。她曾经想过,将来若是有了孩儿,一定要给他幸福,让他快快乐乐的活着。
可是,此时,她就连出生的机会都给不了他了。
她抬头望向龙卿燝,玉脸清丽而绝艳,唇角却勾着一丝笑意,那笑容里有一丝悲哀至极的意味,就像一朵即将开到酴醾的花,尽情绽放后,就是调零,陨落。
“涵霜,抓紧我!”他心惊地唤着她。这一刻,他看到她眸中那令人一闪而逝的决绝,莫名的,可怕的决绝。
涵霜抬眸,望着他一向深邃沉静的黑眸中,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惊骇和恐惧。
她笑了,灿烂地笑了,可是,如此灿烂的笑容中,却隐含着无边的凄凉。
“龙卿燝,后会无期。”她,语气温柔,好似这山间的云雾一般云淡风轻。
她伸手,却不是去握住他的手掌,而是,在灿笑中,撕裂了和他之间最后的一丝牵连。
“不!”龙卿燝凄声大剑
涵霜急坠的身影在长发翩飞中,苍白的脸上是一抹艳绝的笑靥。
此刻,她方才明白:一个人若伤心绝望到极点,也只有哭了。
以前不哭,她以为是她坚强,此时方知,那实在是不够伤心的缘故。
涵霜凄楚地想到,身子越来越轻盈,就像飞一样。
这样的结局,或许是老对她最后的怜悯,让她死在他的掌下,永远断了对她的情根。
自此以后,她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她的心,再不会有因为他,而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身子被什么阻了一下,下坠的势头缓了一缓。
涵霜睁眼,从纷飞的青丝间,看出那是一株斜生的松树。
涵霜忍着胸口的剧痛,当机立断,运起内力,尚握在手中的新月弯刀被灌入内力,一刹那坚硬锋锐。
她瞥准崖上的缝隙,新月弯刀往里面一插,因为受了伤,内力受损,弯刀根本就插不到石缝里边。身形只是稍微一顿,便再次下坠。
她记得山崖底是河,但是,如今是冬日,河水定然结了冰,若是摔到冰上,仍必死无疑。
落水的那一刹那,迅猛的下坠力道,让她一个猛子沉入到水底,屏气,耳畔全是哗哗的水流声,冰冷的河水,冷得彻骨。
新月弯刀散了内力,柔软如飘带,绕在腰间。涵霜动了动手脚,倒是活动自如。
可是水底下一片黑暗,方才落入破开的那块窟窿,早已寻不到了。
她就在水流之下,顺着冰冷的河水,不断地向前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前方才又出现了一个冰窟窿,涵霜浮出水面,踉跄着趴在冰面上。
胸口的伤,心底的痛,会身的无力和寒冷,一起向她涌来。
不过,这些她尚能忍受,让她心悸的是,腹处隐隐约约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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