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维年长叹一声:“国君的脾气我是越来越猜不透了。他之前一直利用我与冯雉儿、梅末心三者相制衡。可现下她先是封冯雉儿为妃,后将你派去漠北,独把我留在京郑青莲,你国君是何意啊?”
耿青莲问道:“梅将军那最近有什么动静?”
耿维年如鹰般锐利的眼神直直射向耿青莲:“朝中武官十个有九个都是他的门生,今科武状元赵晗以前就是他营中的武将。”
提起赵晗这个草包,耿青莲更是满腹疑问:“父亲,赵晗他真的有那份才能吗?”
耿维年抚着胡子,沉吟半晌,而后道:“当日的主考官是冯雉儿的人,他们偏选了个出身梅末心手下的不合格的武状元,这其中利害,颇耐人寻味啊。”
耿青莲想起那与白飞买东西时,看见冯雉儿出入太子府,便对耿维年道:“那太子殿下的态度呢?”
提到辛竹,耿维年摸胡须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青莲,如果太子真的继承大统,怕是我耿家才是真的大祸临头啊。”
耿青莲紧了紧耿维年的手:“父亲放心,莲子的死因我一定会彻查到底。耿家我也一定会守护到底。”
耿维年欣慰地笑笑:“父亲知道你为何这次去戍边反应这么大,是为了你樱庭的那位吧?为父也年轻过,也知道年少时的爱恋一辈子都不能忘怀。可如今你俩的身份已经将你们剩下的缘分全部斩断了,你要真为她好,便该默默守护,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闻言,耿青莲垂首失神地耷拉着眼帘。
耿维年叹道:“青莲,为父知道放弃很难。可你这样不明不白地纠缠着,才真的会害了她。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有爱的话,那么即使不能朝夕相伴,知道彼此安好不就可以了吗?原谅父亲用耿家来压你,可我快到五十了才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五十有四才又有了莲子,莲子年纪轻轻地就去了,我也已是风烛残年,力不从心了。唉,我知道你不愿入朝为官,实话,我也很担心你,你心性纯良,很容易就与人交好,可有的时候人有很多面,不一定就全好或全坏。即便是知根知底的人都要留一手,以防不测。对枕边人更要如此。”
耿青莲很快便意识到耿维年指的是顾茴,他抬起头,对耿维年道:“我其实一直不能理解爹为何要那么仓促地要孩儿迎娶顾茴过门。”
耿维年,指了指身旁的凳子,示意耿青莲坐上去:“那晚太子来告知莲子死讯的时候,我借着悲痛之名,强拉着他谈了许久。当到你的婚姻大事时,他有意无意将我往顾谦女儿上引,他家有四个未出阁的女儿,太子却非要着重提顾茴。据我所知,两人不应该有什么交集,那这其中一定有问题。青莲,稳住顾茴,一定要把真相从她嘴里翘出来。”
想到国君让鞠颂全权负责雨落在宫外的事宜,耿青莲不禁对鞠颂在意起来,便问道:“父亲,我会以顾茴为突破口,找到真相的。孩儿自在樱庭修习,还不太明白朝中的局势,鞠颂此人”
耿维年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耿青莲:“这个饶确很关键。他母亲是国君的乳母。他又是国君打的伴读,与国君情谊甚笃。国君不让他为官,看似是忌惮鞠家,实则是让他可以高枕无忧地过一生。晟樱国所有的盐铁生意都是他在帮皇室做,可以国君让他独揽了经济命脉。慈信任庇护之心,赶得上任何一位重臣了。“
耿青莲略略思索了一会,对耿维年道:“父亲,我马上就要离京了,有些事要交代,今晚可能不能与同进晚膳了。”
耿维年拍了拍耿青莲的手:“傻孩子,有事就去忙,晚饭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吃。”
拜别父亲后,耿青莲一心想去找兰少陵,正遇上路上下工拥挤的人群,他只得运功在屋顶瓦片上穿校飞了好一会眼看就要出城了,突然听到脚下有女子的呼救声。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女人都是麻烦精,一旦接手,就会有无穷无尽的灾难临头,不要管不要管。”
那呼救声越发的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在大脑还在犹豫不决时,耿青莲的身子却已经很诚实地循着求救声找去。
呼救的女子与上次用摄魂术引雨落入套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不用,各位看官也知这又是冯雉儿的佳作,但我们大可不必下回分解,因为后续剧情火爆到执笔者不忍辍笔。
书回正题,当耿青莲再醒来时,是与雨落同床共枕坦诚相对的,雨落香甜的气息就打在他脸上,连雨落的睫毛他都能数得了有多少根。耿青莲此刻浑浑噩噩的,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却开始不可自抑地嘲笑起自己来:“我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欲望的?耿青莲啊耿青莲,你根本放不下她。”
耿青莲使劲闭起双眼回想这之前发生的事情,意识到这一定是个陷阱,估计等会还要上演什么捉奸在床的戏码,可现在贸然地逃走,只会使事态变得更糟。耿青莲将脖子转到最大,尽量不去看雨落的睡颜,以确保自己头脑冷静。可怎么想自己都是插翅难飞的尴尬境地。想来想去,耿青莲觉得还是先弄醒雨落再,毕竟她身负灵力,不定可以帮自己脱困。
虽然武功上无法精进,可点穴之道耿青莲一直没有放下过,所以情急之下,一出手便点了颈后的一处大穴,见雨落眉头动了动,耿青莲又干脆翻下床来,心地将被放下挪了挪,点了雨落胸口的一处穴位,雨落呢喃了一声,仍是没有立刻醒来。
”怎么办?”耿青莲心乱如麻,只得硬着头皮掀起下面的被角,死死摁住雨落光洁大腿上的一处穴位。等了半,都不见雨落有动静,耿青莲闭着眼睛又将被轻轻盖了回去。待完成一切后,他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刚睁开眼,却见雨落撑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耿青莲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慌忙道:“皇后娘娘,我”
雨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耿混蛋,我记得你是谁了。”
耿青莲满面绯红,结结巴巴地重复雨落的话:“你记得我是谁”
雨落一手围着被走下床,一手死死环住耿青莲:“我记得,我都记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耿青莲又哭又笑不知什么好,这段时间以来他都一直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心意,明明难过到要死,还是不曾挑明他与雨落的过往。
激动之情过去后,耿青莲才意识到自己未直寸缕,慌忙想找东西蔽体,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雨落见他慌张的样子,心情很好地开口道:“记得我们在瑶城那间破屋时,我过会对你负责的。”
耿青莲把脸埋在雨落肩上,道:“我们这样,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雨落在室内不同地方各剁了三脚,而后将掀开了床幔,床底下赫然出现一排楼梯。“还愣着做什么?快跟我下去。”
密室中一片柔软的暖光,寻其光源,竟是一尊造型奇特的神像所发出的。耿青莲问道:“这是什么?”
雨落冲神像虔诚地鞠了三躬:“母雅神像。”
耿青莲也依样拜了三拜,才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雨落望向母雅神像,道:“感谢母神,将我的爱人带回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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