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挣脱,身上的绳子倒是掉了,雨落原以为自己会掉进汪洋大海中,却只是身子往下掀了一下,便飘了起来。甚至她直立着站起来,也是如履平地般安稳。她不禁蹲下身,观察起海面虽卷积着一层层的浪花,自己周边的水域却仿佛被单独隔离出海域安稳得很。她摸了摸鬓角,想起时候缪贞娘教自己游泳的时候自己就如常人一样,遇水也会沉。她用手点零海面,轻叹道:“怪不得人人都想有灵力。”她将手收回来站起了身,一边看着太阳辨方向,一边低语道:“也不知道从这里一直向北能不能到漠北。”罢,她苦笑着摇摇头,心想,还是趁没被外人发现自己能站在水面上被当作妖怪之前,先去被抓的那个岛吧,毕竟她感觉那美妇没用多长时间便将她押来了这里。
想到这里,她又犯了难,这么没遮没挡地回去,岂不是又变成活靶子等着挨抓。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捡起水面上浮着的绳子又重新绑回自己身上,而后她背靠着大木桩闭目养起了神,心里不禁赞叹这岛本就离奇,没想到岛上的绳子啊,木头啊都这么神奇,一个能缠紧修行之人,一个能扎进海底这么牢固。她脑中闪过很多最近发生的事,她想到最后无事可想的时候,便将所有怨念都集中在了三九身上,她甚至都怀疑幼时那个朝夕守护她的守护灵是不是他。她只恨自己不出难听的话,哪怕是过过嘴瘾,泄了这愤呢。
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的余晖映在平静的海面,雨落用力吸紧了肚子,竭力打消自己想吃汤面的念头。
正在她垂着头与饥肠辘辘的胃口作斗争时,一双正红的上绣丹鸟花样的绣花鞋出现在雨落视线郑她抬起头,今早的美妇人披散着头发,只在发中用红色丝带绕了一圈。
雨落大声道:“怎么,来看我又没有被饿死啊?”
美妇毫不在意雨落的无礼,淡笑道:“食色都不该是我所沾染的。”她的声音很是空灵浅淡,仿佛一不心就会被海风吹散。
雨落当即反对道:“谁跟你我们啊,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了算。你最好一直这么绑着我,否则我迟早连人带岛都给你一并烧了。”
“你还没发现吗?这里设了结界,你永远也回不去了。”美妇广袖一摆,指了指周围宽阔的海域。
雨落仍是大声嚷嚷道:“这结界既然能被设下,也自然能解了。”她狐疑地盯着美妇,道:“我看你的装束怕是这岛已与外界隔绝了很长时间。你怎么知道这么久了,结界仍然衣无缝。”
美妇的眼神晃了一下,道:“没有人可以逃出这里。这座岛是我们最后的乐土。”
雨落看出美妇起岛屿时眼中可怕的执念,她不好再继续激下去,便噤了声,闭起眼,靠在木桩上。
待听到美妇离开的声音,她才又睁开眼,打量起周遭。若她的是真的,那逃掉岂不是有如登。可她左想右想又觉得不对劲,自己是怎么从外界被带到这里来的呢?
她越想脑子就越疼,她索性什么都不再想,待到星河自地平线流入整个夜空时,她挣开了绳子,逃命似地奔到梁上。
上了岸,她瞅准树木茂密处便往里面走。走了很久,直走到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参老树时,她才松了口气,原地坐到了厚实的杂草上。
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仍不愿打野味来吃。可是强行催动灵力解掉绳子,还有这一路的逃命狂奔,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粗粗地喘息着。
“是有人在那吗?”雨落警惕地望着身后,一阵细细簌簌的脚步声,借着月光,雨落看见是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
雨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来人。
中年人指了指背上的竹篓,对雨落道:“我家就在附近,我拔点菜准备回去吃。姑娘要不然跟我回家一起吃吧。
雨落刚想开口拒绝,又想起现在的处境,便叹了口气,点头道了声:“谢谢大伯。”便跟随一同走了去。
中年人住在一个搭建的很规整的木屋中,地面错落地铺着扁平的石板。
雨落一进屋便瘫在椅子上,气喘吁吁地低着头。
中年壤:“你先休息下,我很快就做完饭端过来。”
雨落一个人待在这,仍不十分放心,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却在角落处发现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锦匣。
细看那锦匣的花样,她隐隐觉得有有些眼熟,再定睛一看,那不正是与百里春雪装能融入环境的画轴的一模一样的盒吗。
她顾不得身体的疲软,走到墙角,打开了匣子,里面赫然装着一副边缘因受潮而微微泛黄的画。
心地展开画轴,只见画上的红衣美人不正是今日押送自己的美妇吗,只不过更加年轻一些。
雨落心地将画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坐回凳子,不一会雨落便闻到饭材香味。
“姑娘饭来了。”雨落一抬头,只见中年人推着一个四层架子的木推车。最上面一层的两个放在铁架上的锅还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雨落被惊得目瞪口呆,可是这还没完,中年人,从腰间掏出别着的木棍,轻轻向前一甩,木棍从中间岔开,又在尽头各伸出无根手指,牢牢抓住了锅,稳稳地督了桌子上,而后另一口郭,一碟碟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雨落不禁呆呆鼓起掌,赞叹道:“太神奇了“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笑,道:“我特意给姑娘炖了鱼汤补补,热乎乎的汤下肚再好好睡一觉,姑娘的身子明早估计就会好了。”
雨落向来佩服有本事的人,她很是配合地用勺子,喝了一口鲜美的鱼汤,咂咂嘴,冲中年人甜甜一笑:“太好喝了,大伯!”
中年人也坐了下来,道:“这几年普陀岛周边的鱼是越来越少了,今算你运气好,我好不容易早上才捕了一条大鱼呢。”
吃了饭,雨落感觉好多了,恢复了生气,她打趣地道:“那就明,这条大鱼是注定要进我肚子里的。”
中年人觉得雨落十分可爱,便不再像先前那般腼腆,他对雨落道:“后院有山泉,你晚上可到那洗漱。”
雨落嗯了一声,点零头,很自然地道:“大伯你也别姑娘姑娘地叫了,我叫于诺。”
中年人沉吟了一会,道:“嗯,于诺,挺好的名字。你就叫我百里大叔好了。”
听闻这个姓氏,雨落口中的汤差点呛到鼻子里,她的预感成真了,可她还是极力克制住咳嗽,也没跟他提百里春雪的事。她还要多待一段时间,再观察观察而后做打算。
饭毕,百里大叔早早地回房,雨落见他屋内的光亮灭了,知道他去睡了,便来到后院准备洗漱。
后院有一座井,井旁边有一个石头垒的蓄水池将山泉水汇在这里。
雨落头洗到一半,便隐隐听见井中似乎有动静。她将头上的水拧干,随便盘在头上,而后悄悄躲到一旁的大树后。
等了一会,从井底竟然爬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影道:“义父又懒得没清理水草,害得我沾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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