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刚刚上演的不配合,实在不是她不需要水,而是司浔语不惊人死不休,让她忘了张口。
她喉头只吐一字,又是那股灼烧的疼漫上。
司浔改用单手圈了她,咬开盖子为她送水。
她大口大口的吞咽,喉间滑动,不过片刻一壶的水就见了底。
那些未入她口的水,滑落打湿了她的胸口。
秦若觉得她像是被搁浅在岸上的鱼,一壶水下去仍旧嗓子干涩。只想寻了水源,扎进整片的湖水中。
她还在喘息,司浔的呼吸贴了上来。少年鼻息淡而舒缓,如薄雾喷洒在她脸上。
她的瞳孔跟着收缩,只看到他斜飞的眉,漆黑的眼,一点点被放大。
她头皮发麻,屏住了呼吸。
司浔用舌尖舔掉她唇角残留的水渍,在她错愕的瞪大了眼眸下,淡声轻谓。
“真可惜,最后的水也被姑姑浪费了。”
……
此时此刻,秦若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她僵住,人生里第一次傻兮兮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舔了她。
舔了她。
像只猫一样舔了她。
原谅她形容词的匮乏。从小到大秦若只有在十三区时有过被一只野猫舔的经历,这一刻能拿来作比较的也只有那只猫。
那种滋味,一言难尽。
五雷轰顶,不外如是。
司浔扶着她重新上了马,显然并没觉得刚刚他过分的亲昵有什么错。他神态自若,再次两人骑行时,却是换了姿势。
揽她入了怀。
他将尼克那里顺来的斗篷盖在她身上,遮蔽了荒野的风沙,将她整个困入自己怀中。他的动作并不娴熟,只是小心翼翼。
塞她那些早已搅成团的长发时,也是珍而重之。捧在手心,生怕揪疼了她。
他诡异的举动惹得秦若越发不安,她总觉得事情的走向成了脱缰的野马,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
在目睹了他自然而然重新揽她入怀,压住她发顶的举动后,秦若再也忍受不了那股破土而出的荒唐感,她用依旧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的闷闷指责。
“司浔,我是你姑姑。”
哪里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姑姑?司浔辣眼睛的行为,她只在热恋的男女身上见识过。她是个有常识,有伦理的人!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惊慌恐惧,那些本属于她的冷静早就消散而去,延缓了她的思考。
也是她的不闻不问,造就了突然面对司浔的反常时,连思考的勇气都没有。
荒谬。荒谬到了极点。
少年的手指还停留在覆住她头的斗篷上,黑色的斗篷趁得他的指尖苍白。
他目视前方,茫茫荒野一望无际。如果不是及其熟悉这片荒原的地势,只怕就要迷失在脚下永远重复的景色中。
司浔目中空茫,怀中的人软得像是棉花糖,抱起来毫不费力,却重重的压住了他平稳的心跳,改变了原有的频率。
“是啊,我一个人的——姑姑。”
他置身在这片荒野之中,同他心中滋生的兽一起。在这里他再也不需要压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姑姑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答了她的话,感受到怀中软绵绵的身体不安的抖动,好心情的将他唇边的笑意拧成了弧。
姑姑,你在害怕吗?
害怕成为他一个人的。
蛰伏在他心中的兽吞噬了他本就为数不多的良善,他无所谓的想着,怕也好恨也罢。只要,姑姑眼中只有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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