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是想着爹爹的,只是每每想到娘亲的惨死,便觉得有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横亘在他们面前。如果她是为了救大家,才不得不去见他
“书儿,来见见你厉伯伯。”秦三见她发怔,便出声叫她。
书儿依言出来见了礼。
厉正廷听到叫自己“伯伯”,还随了秦三的姓,已经明白秦三是把书儿当做子侄看待重视的。看着眼前这个如新竹一般英气挺拔的少年,也不免心生好感。略一思忖,便从腰间解下了一把匕首,递给书儿道:“匆忙之间,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书尔贤侄。这柄匕首是我在上坝的时候,从奴酋那里缴获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器,不过胜在别致锋利,贤侄拿去玩儿吧。”
书儿道了谢,双手接过,便退回道秦三身后。她看了一眼手中匕首,只看匕首的形状,应是弯身单刃,和秦三给他那把匕首是一样的不同的是,秦三的匕首是朴拙,牛皮鞘,刀柄的顶端是一只小巧马头。而手中的这柄十分的华丽,鞘上镶嵌着红、绿、青色三色宝石,刀柄的顶端是一颗打磨得如同珍珠一般浑圆的红宝石。
想到她把秦三匕首留给了那个人,不知为何,那惊鸿一瞥的场面忽然突然就在眼前闪现了出来,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人沙哑的声音:“日后如有再见之日,李恪定将以死相报。”
书儿蓦然热血上冲,太阳穴“砰砰”直跳,吓得她赶紧暗自运息,真气流转,去浊反清,心若焚炉,任它千万杂念,入炉皆灰飞烟灭。
“李恪。”书儿暗道:“应该不会再有相遇之日了,我和他连彼此的脸都没有看到过,应该算是没有见过的。既然没有见过,又何谈再见呢?”
秦三正在回应厉正廷给他的一连串的问题,忽然到了身后书儿的气息有些异常,不动声色的微微回身,表示关注。
书儿有些心虚的小声道:“我没事。”把腰间皮带上那只空空的皮鞘取下,在原处默默地插进了刚刚得到的见面礼。
秦三对厉正廷讲了他十年了流落在外,如何同徐谨一家结缘,所以此处才会冒用徐翰林的名头脱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厉正廷如实说道:“我们来这儿寻找的男童臻儿,大名徐致臻,正是徐翰林走失的小儿子。”
“哦,原来如此!”厉正廷吃了一惊,正待要问,却听秦三又道:“徐翰林自己怕是还不知道臻儿被山贼掠到了这里呢。”
“我说呢。”厉正廷奇道:“属下进山之前,是见过徐翰林的。还是他力主要夜袭的,难怪他对此只字未提,看了他还不知道呢。只是徐翰林的小儿子是怎么走失的?难道是被拐子拐走的,后来又被山贼掠进了聚英寨?”
书儿听闻他见过自己爹爹,刚刚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乱了起来。无论她如何坚强,可是听到爹爹的消息越来越多,离她也越来越近,心情也更加的复杂难解。她若是质问徐谨停妻再娶逼死娘亲便是对爹爹忤逆无礼可她更做不到同他们父慈女孝共享天伦,那是对娘亲的背叛和不孝。
书儿愈发的痛苦,觉得心都快被撕裂成了两半。
她的心情变化瞒不过秦三。秦三心中暗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有换了个话题,问厉正廷道:“这是说来话长。还是请伯恺说说,那夜我们为奸阉带兵围住,你是如何脱险的呢?又是如何到了东山巡抚的手下,做了标兵营的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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