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众生懂,但求众生生,”冯夷仙道,“这是当年,自然之神说的。”
“不求众生懂,但求众生生,”天帝喃喃重复着,良久,方道,“那自然之神,何时醒来?”
冯夷仙沉默良久,道,“可能一直醒着,只是自然而然,她不自知,我们亦不得而知。”
“既是自然而然,那我便生生受着,死死看着,看那些跳梁的小丑如何将剑柄插入我喉,看那些愚昧的众生如何将暴雷悬举头顶!”天帝说罢,站起来便要走。
“你自始至终,没打算将我放出来,是吗?”冯夷仙问。
“那群孩子,”天帝回过头看向冯夷仙,“总得有片天遮头。”
说罢,他转身,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你回来了?”天后见了天帝,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去了哪里?”
天帝没有理睬她,径自坐在了桌前。
“冯夷上仙失踪了,”天后坐在他身边,问道,“你可知他在哪里?”
天帝摇摇头。
天后刚要说什么话,忽然一道银光闪现,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云夷?!”天后大吃一惊,“你不是被除了仙籍,禁上天庭的吗?你胆子不小嘛!”
云夷刚要开口,天帝喝止道,“闭嘴,跟我来!”
云夷对着天后俯身一笑,跟着天帝到了广院之中。
“大哥,”云夷作揖谄笑,“我在下界尽心尽力为您做事,您答应要复我仙籍的,不知道何时方便?”
“我不管你跟大哥有何勾当协议,”天帝道,“立刻收手!我不想因为我们三兄弟的恩怨纠纷搅扰得天庭不宁,连累无辜!”
“哎呀,不好意思,我眼拙了,”云夷笑道,“原来是正气凛然,不徇私情的二哥呀!不过二哥,你也要多谢我,若不是我找人送了二嫂一份厚礼,想必她现在只怕觉也睡不好吧!”
“是你做错事先,”天帝道,“我罚你有何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事付出代价,你为什么不肯放下,执意跟我作对?!”
“是啊,我有错,”云夷嚷道,“我不是知错了,大庭广众之下,我服低认错,我苦苦哀求,你打我两下,骂我两声,大不了关我几天,行不行?你怎么做的?你拆我仙骨,除我仙籍,你对我赶尽杀绝!我是你弟弟,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我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天帝道,“滥用邪术,操控天帝,私唤情种树,条条都是诛魄之罪,我已经罔顾律法,饶你一命了,你还要怎得?!”
“你对,你没错,”云夷冷笑道,“你永远高高在上,做事有法有则,那法则就是你心狠手辣,冷酷无情的幌子!我懒得跟你说,把大哥叫出来!”
“你们不过就是争个天帝的位子,”天帝道,“你以为这个位子有多风光?这个位子就是柄剑,你坐在上面锥心刺骨的难受!你无才无德,根本做不好这个位子,不但自己难受,而且还会误了众生!”
“哈哈,有趣儿,你高高在上,将生杀大权掌于一人之手,由着你的性子将我死死踩在脚下,然后告诉我,你那个位子有多难受!你那个位子我不配做!”云夷狞笑道,“走着瞧!”
说罢,他纵身飞去,就要离开。
“太极殿的昆月,是你的亲生骨肉,”天帝道,“你若有空,去看看他!”
云夷踩云而去,也不知这话他是否听在耳中。
天帝望着他消失远去的身影,久久伫立。
在不远处的树上,一只小小虫儿藏在叶后,一直听着,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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