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以血肉为盾牌,不屈不挠向着棺材前进。
离榆木棺材仅仅剩下一步之遥时,小光恍惚间,好似看见了冷战惊慌失措的神色,一如前世她在刑场所见。
凤眸压的很低,上扬的眼尾泛着令人心碎的嫣红,湿漉漉的,嘴角一抹殷红的血色。
随后一双宽厚的大手轻柔地把她揽进怀里,薰衣草的香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真安心!意识淡去化为混沌,沉沦在黑暗里。
冷战极速掠回护着小东西,掠回棺材,看着伤痕累累的小东西蜷缩成一团,战场上嗜血的战神红了眼。
黄昏将至,华灯初上,山洞里原本微弱的光愈加暗淡,洞穴里,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如墨,似乎无数肮脏的东西,从犄角旮旯涌现,向四周流动蔓延。
冷战光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费力把上衣撕成一缕缕布条,用碘水消过毒后,轻柔地用布条包裹,随后沉思了一会儿,想到女孩子家都爱美,精心系了一个蝴蝶结。
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自己依旧流血的右手,随意用破布勒住止血。抱起小光,仿佛抱着的是一件易碎的白釉陶瓷。不时用嘴唇怜惜地轻吻小光的伤痕,好似这样那些伤口就会消失不见。
月如钩,夜未央,小光的伤口发炎浑身滚烫,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呐喊着。酸弱无力,意识断断续续,不多时的清醒,总能听到温润的嗓音萦绕在耳畔。
“没事!没事!很快就不疼了。”
轻的宛如天边的云烟,一抓就烟消云散,小光再度陷入更深的混沌。好像记忆中,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
前世,她是云家的少家主,豆蔻年华,初出茅庐,年轻气盛,心高气傲,赤手空拳便胜过无数少年郎。与冷战二人出去游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从满脸横肉的汉字手上救下了一位差点名誉扫地的秀丽女子。
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人,谁知这油腻的玩意儿竟是仅次于云家的于家家主的独子,于家家主白发人送黑发人,肝肠寸断,当夜,就排出百名死士把冷战和小光堵在了深山老林的峡谷里。
冷战沉默地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如同大山般沉稳厚重。
她呵斥道,“这件事我云朵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兄弟,让他走!”
“不!”冷战没有过多的解释,低沉道,那语气中包含坚毅。
死士的头儿恶狠狠道,“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上!”
“那就同生共死!”
那天夜里,她杀红了眼,如今只记得天上一轮血色满月,就被一名死士砍中后背,流血过多昏迷不醒。
第二天她却在冷战的怀抱里醒来,冷战剧烈跳动的心脏与她的共鸣,化合为一种复杂的化学产物。少年滚烫的皮肤灼热了她的感官。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一般,陌生的悸动与情感涌上心头。
伤口显然被精心处理过,而冷战的伤口却潦草地处理。也不知道冷战是怎样带着她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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