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正在参加我的葬礼。
是的,葬礼。
我死了,但“我”又确实还活着,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而我的人生原则——也许现在可以称为鬼生原则了,反正我的原则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了。其实我的想法无关紧要,反正从出生起,所有事情的发展方向从没有因我的意志而转移。
就像我小时候哭着求父亲不要离开我和妈妈,但父亲还是决然地走向另一个女人。就像我手忙脚乱地想找创可贴止住妈妈手腕上的血,可妈妈还是含泪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的父亲和母亲,这两个世界上最绝情的人,生下的我也自然冷心冷性。
“没有特别想活,也没有特别想死。”这是我闺蜜林寒评价我的话,我一直觉得林寒能成为我的闺蜜是因为她花言巧语的嘴,能赢得所有人的喜欢。这个在幼儿园里因觊觎我口袋里即将溢出的糖果而接近我的人,现在正在我的葬礼上哭得稀里哗啦,而我,在旁边,冷眼看着。
我有种“看她到底能哭多久”的奇怪心理,似乎她为我掉的眼泪越多,就证明她对我的友情越深厚。但林寒的眼泪似乎有没完没了之势,我偏过头,心里似乎有东西呼之欲出。
“林寒,我想你。”嘴的速度快于大脑思考的速度,说出口后,又觉得矫情,但才后知后觉,她根本就听不见!
突然觉得很悲哀。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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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父亲,我很怀疑他是否在赶来的途中遇车祸身亡,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死讯?
我之前很肯定他会来,但现在,我不太确定了。或许,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吧!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但我就是听到了。
为什么叹息?
哦,大概是惋惜我的年轻吧。
“这样作践自己有意思吗?”耳边一阵轻风送来这样一句话。我警觉快速地转身,坚实地撞上一个“实物”!我以为我已经可以穿铜墙,走尖针,我以为我无色透明的身体已经百毒不侵,是谁?做了那一百零一?
我有些懊恼地抬头。
抬头过程中顺便从下往上扫视了眼前这货。一身兜帽黑袍,手持一本书。呃……不辨男女。主要是长相清秀,可男可女。
看到这货,我内心一片澄明,死后没有碰到过任何实体,这货是唯一一个,而现在这货找上了我,这货,怕不是收魂的吧……专治我这种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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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我专注地盯了这货两眼,心想:不要怂,反正事情从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这么一想,倒是有了几分没脸没皮的坦率,赔上笑脸:“这位仁兄你是……”
眼前的人面无表情盯着我,眼里有公事公办的冷静:“我是来带你走的人。”
“嘿嘿?那我是去天堂?还是地狱啊?”我觉得我脸上的假笑应该很恶心,至少林寒就不喜欢我笑,宁愿我面无表情。不过眼前的人似乎没什么不适,淡然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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