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日喝了酒,又或许昨日龚执事的一番言语让自己心境稍定,难得地起晚,清晨七时,当护卫来通报时,静轩才悠然转醒。
坐在马车上,车队于清晨悄然出关。
“龚执事,我什么时候开始学剑呢”静轩坐在马车上用手帕擦拭宝剑,自己很喜欢霜梅这柄剑,但不会剑法,世子殿下给自己的《梅花三弄剑谱,内容实在太过玄奥。不知从何练起。
“此时不急,这几年虽然养练经脉,但比起他人你经脉太过脆弱,剑乃百兵之首,杀伐之气很重,容易伤到经脉,你若喜欢,休息的时候教你基本剑招吧,也适合凝练经脉。”
静轩应承下,便开始打坐。
关外风景单调,白雪皑皑,官路上人烟稀少,唯有静轩一行人迷失在雪中,天气阴沉沉的,仿佛另一场暴风雪将至,静轩听着车延上风铃,渐渐入定。
浮白色光晕浮起,被静轩缓慢吸入鼻息,一丝丝寒冷的天地灵气也被吸入,内功心法运转,从冲脉出发,经过带脉,一直到了任脉才停下,收功,再从冲脉出发,如此的循环往复,一遍遍洗刷着闭塞的经脉,汗水和杂质被一点一点排除体外。
黄昏时,随着马车停下,木统领便领着军士于一处背风的位置搭建帐篷。
静轩睁开眼,用针测试,任脉初开,只剩督脉。
下了车,与木统领打了招呼,便陪着大郎捡拾柴火,塞外天气干燥,雪地里枯枝较多,两人行了半刻钟便往回赶。
两人站在一处山岗上,在静谧的中夜色中,望着前方的雪色园林,今日天色有点奇怪,日落初始在阴沉的云雾中显现出来,大郎却说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小轩,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大郎看着这个每日安静出奇的少年,心底里隐藏着多少悲伤,自从静轩穿着破烂衣裳的来到王府的那天起,便没看见他笑过。
静轩把头倚在双腿上,望着几点星光,他实在不想去回忆那段黑色记忆,他知道王府每个都对他很好,也记得有一晚那个威严的王爷曾来过自己院落哭泣,诉说自己无能保护一个孩子。
王府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问呢?
“大郎哥,走吧”不愿去想就不去想,静轩背上自己捡拾的柴火,两人走回营地。
夜晚降临,营地里升起一堆篝火,大家三三两两围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插科打诨。静轩接过旁边递来的酒囊,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暖暖身子。
木统领拿起酒囊猛灌一口,拿起长枪边耍,扰动着身边的风雪,护卫们纷纷叫好喝彩。大郎也在一边吹嘘自己逛了几次西边那条深巷,一切显得安静且美好,静轩不愿去想过去的以往。
“你小子就是个闷葫芦,过几年就变成了书呆子”,龚执事斜靠在一旁的石头上,身上只穿着枯黄色短褂,丝毫不畏惧严寒的风雪。
“龚大哥可以教剑法了吗?”
“好吧,想来你小子是个爱剑之人,来,借剑一用”,毫无征兆地伸手招过静轩身旁的宝剑,郑重地整理一下衣衫。
营地旁一处空旷场地,军士们自然地围坐起来,龚执事腰间挂起宝剑,左手抵住剑鞘,飞雪时不时地飘下,浸湿那件枯黄色短褂,如一颗雪地孤松伫立,使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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