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街,安遥闻到味道就饿了。立刻扑向小吃摊一手烤面筋、一手臭豆腐,另外还提着一盒炒凉粉站在路口给白洛羽招手。
“白洛羽,这里。”
后街人挺多,但白洛羽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安遥。她穿着白色的卫衣,嘴巴鼓囊囊地嚼着。本来个子就不高,此时在人群里像只小兔子一样蹦来蹦去,只露个头。
白洛羽感觉自己的心化成了水,又怕她被别人挤到,三步并作两步接住她。
“喏。”安遥把手里的东西分做两份,递给白洛羽一份,“吃,赶紧的,没放辣椒。”
小的时候,白洛羽最容易上火了。吃火锅上火、吃辣椒牙疼……白洛羽没想到安遥还记得。
他其实不喜欢吃这种街边小吃,因为多年前,家里总是他一个人,饿了就出去在街边的小摊吃点儿。枣糕、香肠、烤鸡翅、臭豆腐……吃的他都会自己做了。
不过,看着举着小吃明眸皓齿的她,他食欲大增。
两人蹲在马路牙子上,中间放着垃圾袋,头顶是一片梧桐树打下的绿荫,看着来往的人群。似乎又回到他带着她买蛋糕的那个下午。
“白洛羽,你吃的好多呀。你都把我买的一份吃了,那我吃什么?”清亮的声音里带着清晰无比的嫌弃。
安遥把地上唯一剩的一杯粥赶紧捧在手里。数了数章鱼小丸子,极其警惕地分成两份,规定一人只能吃四粒。
“你又不长个了,还不让我多吃点,我说的有道理吧。”白洛羽眼疾手快从她手里抢了一颗最胖的丸子。
真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呀。不过为什么她不长个?
“我才十八,我还长呢。诶,等我一会呀,我再去买点。”安遥见不够吃,抛下一句,就跑往小吃摊,一步一回头,“不要再偷吃哦,不许偷吃,不然回来打你。”
“好。”白洛羽蹲在路边,乖乖点头。
白洛羽偷吃完安遥的薯条,立刻坐正,朝旁边看了看。发现安遥没回来,满意地又偷吃一块鸡翅。偷吃到第五块,他终于坐不住了。
收拾了垃圾,提着没吃完的小吃往小吃摊上找。一直走到小吃摊尽头一块空地才看到安遥。
周围没有人来往。安遥正对着一面墙壁打电话。也不知道跟谁打的,脸色有些凝重地来回走。转身冷不丁撞上身后的白洛羽。
白洛羽已经站了很久,等她打完电话才上前,看见她的清澈的眼睛里隐隐泛着不安和焦虑:“怎么了?”白洛羽低声询问。
安遥怔了一下,摇头,挤出一个看似愉快的笑容:“没事呀。走喽,吃东西去。”
安遥拿过白洛羽手里的小吃,一跳一跳,准备回原来的地方。走了几步,扭头发现白洛羽站在原地凝视着她。
他的目光始终柔和,远远的,和记忆中的小胖子重合起来。安遥就觉得,她似乎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小羽哥。
他对她那么好,她还是不要瞒他了。
安遥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走回去:“我爸打电话说,她提前转院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她?”那双大眼里满是矛盾,支支吾吾还是说了出来,“她……毕竟是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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