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杂货店。
店里卖着些日常用品,走进屋子一股子潮味铺面而来。胖子拿起盒牙膏,掂了掂,上面密密麻麻地一层细灰。让胖子不由得对店里的东西质量保证起了嫌疑。
正要看保质期,货架后面一声闷闷地咳嗽,伴着轻飘飘的脚步声。
一个老头趴在货架后头,佝偻着身子,露出一嘴不整齐的黄牙:“五块钱,旁边还有牙刷,要不要。”
胖子窥了一眼保质期,又把牙膏放回原处,拍了拍手:“不买,家里还有,我看看别的。”胖子转向别处去。
老头一听,也不嫌麻烦,笑呵呵地又跑到旁边,坐了一会儿,便打起了哈欠。
胖子看过资料,面前的老头就是陈安铭的父亲,陈碌,男,五十岁,老家玉脉山平村人。
见他趴在柜台上打起了瞌睡,胖子不想打草惊蛇,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放轻了脚步,往里面走。
越往里走越黑。
房子很小,前面是杂货店,后面是卧室。中间被一个大衣柜隔开。里间放着两只床,一张大的,一张小的。大床上方贴着乱七八糟的海报,还有照片。
胖子趴上去瞧了瞧。
果真是陈安铭的照片。大都是小时候的,都是在山上拍的。有的已经脱了色。胖子弯着腰拿着手机一张一张的拍。
拍到中间的一张。他停下来。
那是一张被撕了一脚的照片。上面是两个男孩勾着肩,比着近几年流行的嘻哈手势,看着镜头笑的开怀。其中一个男孩是陈安铭,另外一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高高大大的眉星剑目。
撕下来那一角看不出来是什么,看从照片的角度来看。两人只占据了图片的三分之二,陈安铭在中间。所以,如果猜的不错的话,照片上被撕掉的是一个人。
一个,陈安铭不想见到,且厌恶的人。
闪光灯一亮,床下面窸窸窣窣地开始响动。胖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你特么敢咬我,我吃了你。”胖子收了手机,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身后跟着一只瘸腿的黄狗。
“还真咬。”
“大黄,赶紧回去,腿瘸了也不安生。”老头听到响动,小跑着往货架后面看。
胖子一身肥膘,根本跑不过一只瘸了腿的大狗。老头扔了一个火腿肠,拉着狗脖子上的绳子,挨着床脚就给它栓了个结实。
本来就不是自家的狗,要是再咬了人,还得陪人家钱呢。
老头还是笑眯眯地老好人的样子:“吓住了吧,这是我家娃养的。本来前几天好好的,不知道怎的腿就瘸了一只,娃就把他带回来了。”
胖子肩膀一耸:“没事。”心里却是暗道一声,这狗比他训练的警犬还要凶。
这样想着,那狗似有察觉,又“呜呜”叫了几声。
胖子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叔,要不我帮你把狗送到宠物店治治,看它伤的不轻,感染了就不好治了。”
老人有些犹豫,张了张嘴。
“叔,放心到时候给你送过来。”
胖子把狗带到了警局,经过对比。死者身上那根狗毛和大黄狗身上乃是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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