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阁楼的暗道下面,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一些面黄肌瘦,骨廋如柴的儿童,还有衣服褴褛,眼神无光的妇女。
外甲的人把他们带到外面,几月甚至几十个月没见过太阳的他们,用手遮住刺眼的光芒,终于结束暗无天日的日子,暖阳照身,真好。
小刀被甲拳打翻在地,青玄天从阁楼中出来,一把提起小刀,冷声问道:“唐莹莹被你们关哪里去了?”
小刀仰天哈哈大笑,“嘭”,运转内力自爆爆心脉,鲜血从胸口喷出,倒地而亡。
青玄天楞楞看着地上的小刀尸体和鬼刀王的尸体,鬼刀门被灭了,父母大仇被报了,心中那个执念破碎了,实力直接从四品跃入三品,心剑之道更进一小步。
可就是找不到唐莹莹。
远处,鬼刀老祖被逍遥子一剑斩落在地,逍遥子抬手一剑,便灭了鬼刀老祖,自此,鬼刀门算是彻底灭亡了。
益,豫两州边界,颜丑,张玉叶两个大将立于大军之前,看着北海方向,好似在等着什么。
一个士卒骑快马从后面跟上来,到颜丑战马前,手持一卷官文,跳下马来把手中官文交给颜丑。看过官文上的内容后,颜丑哈哈大笑,对着身后一万士卒大喊道:“国师有令,进军北海,凡是举刀握剑者格杀勿论!”
颜丑一马当先,策马进去北海地界,身后三千铁骑马蹄滚入,尘土飞扬,七千手握二戈戟步兵随后跟来,脚步震山河,一万兵马,直指北海。
豫州边界,张玉叶收到国师官文后也率一万大军直奔北海地界,进入北海以后,凡是手握兵器之人,不管好坏,只要被大军遇到,就只有一死。
九州圣律历法中,明确记载,杀敌一人奖百两,杀敌百人万两银,颁出这个律法只为九州大军能奋勇杀敌,后面因为这个律法,渐渐地有些人就变了,开始干起杀良冒功的勾搭,朝堂中的那群武将文臣也没人管这事,慢慢的也就成为一种习惯。
每次大军所过之处,都会有很多无辜百姓惨死,这一次,颜丑,张玉叶的大军进入北海之后,见人就杀,对他们来说,那一颗颗头颅就是一堆堆银两。
青玄天在外围布置的一千外甲与两军对战一次,一千人全部战死,而颜丑和张玉叶的大军,死了四千多人。
一处高地上,两军汇合,颜丑笑呵呵的看着下面的杀戮,对着旁边立于马上的张玉叶说道:“张兄不是一直不喜欢骑马的吗?今日怎么也干起策马的勾当?”
张玉叶笑着看向天空,回道:“这么大的太阳你热不热?”
对于张玉叶的答非所问,颜丑只是报以微笑,下面的杀戮停了,两个士卒从下面策马上来,分别到两人马前跪下,道:“启禀将军,共斩敌首两千颗!”
颜丑和张玉叶相视一笑,随即都对两个跪在马前的士卒道:“给我把痕迹处理好一点,虽然上面不说,却也不要留下什么讹病让世人说!”
下面低洼处,尸横遍野,全是些平民百姓的尸体,对于两个大将来说,这都是常事。
上一次,新九州圣主继位,全天下征收劳动力建造老圣主陵墓时,有些人心生不满,愤起反抗,颜丑和张玉叶两人在各自所属州郡大肆屠杀平民百姓,杀良冒功,真正奋起反抗的只有几千人,而他们上报军功时都报斩敌首十万余众,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他们手中,又有多少百姓敢怒不敢言。
一把火过后,下面低洼处的尸体被烧成灰,一阵大风过后,随风飘摇,消散在空中。
北海上空,万里无云,突然响起雷声,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一共响雷九声,整个北海地界之内,只听雷声滚滚。
鬼刀门内,逍遥子抬头看向天空,掐指一算,却算不出什么,天机还被遮掩,放下手,喃喃自语:“晴空霹雳,雷声九响,必有大冤!”
还未说完,只觉着手上一点冰凉,抬起来一看,居然有雪花落在手上,抬头看去,万里无云的空中居然飘起雪花。
缥缈老僧双手合十,念着佛经,南海神尼自言自语道:“古人传言六月飞雪必有冤,晴空落雪,这是天下有大冤屈出现。”
随即,看着前面阁楼中不断走出来的妇女儿童又道:“青玄天所杀的都是罪孽深重之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冤屈,难道,北海内,有什么让天地都觉得不公的大事发生?”
南海神尼深邃的目光扫下四方天空,仿佛要看破整片虚空一般,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什么都看不到。
老道坐在远处阁楼上,看着满天飞雪,自言自语道:“容老道卜上一卦,到底北海地界有何大冤!”
从道袍袖口中取出一个拳头大的龟甲,拿三枚铜钱放在龟壳之中,开始上下摇晃,最后摇出三枚铜钱落在前面一个小平台上,老道看着卦象不语,逍遥子来到他身边,龟卜之术他也曾在易上看过,只觉着太繁琐,不及掐指一算,今日得见真功夫,心中也是有些后悔当初没学龟卜之术。
逍遥子只知道有龟卜之术,其中奥妙却不懂,就看着卦象问道:“看出些什么?”
老道摇摇头,抬头看一眼南边,道:“冤从南生,自北往,有始而终!”
随后,便不再多说,收起龟甲和三枚铜钱,逍遥子笑着问道:“以前,还不知你有这个本事,一直只听说过龟卜之术,今日一见,果真厉害。”
老道呵呵一笑,没多说话,而是看着青玄天暗暗出神,卦象上显示“有始而终”,终讲的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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