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公子,这边走。”
望着喜形于色而去的护院,杨士清鼻子冷哼一声,盯着三人背影又看了半晌,方才负手而去。
刚到楼下,孟渔就看见整个客栈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比他刚来时见到的场景,不知又要热闹多少倍,人声鼎沸中,不时有一拨一拨的人,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或是窃窃私语,或是高谈阔论。
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大唐最真实的场景啊,热气腾腾的,带着些烟火气,还夹杂着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百千姿态,既有社会底层的艰难讨生活,也有贵族富绅的纸醉金迷……
孟渔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眼前的各色人等,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一堆堆人自命不凡地发表着他们对棋局的看法和预测。
不知不觉,他就信马由缰走到了一处叫嚷声最热烈的人群外,踮起脚尖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发现其中站着一个锦衣秀士,正自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
孟渔只听了两句,便立刻猜到了这人原来正在讲解着他刚刚结束的最新棋局。
只是他发现,不管是这个讲棋人,还是听棋人,每个人的兴奋点其实大多都不在棋局本身上,而是在那个铩羽而归的少女棋士身上。
“诸位、诸位,要说这局棋最精彩处,还得数那少年棋手的不动声色,大块大块的丢盔弃甲,大块大块的国土沦丧,简直就像两国交战,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舍弃呀!”
“你说什么,他怎么敢?”
“不错,他若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这样的战法,估计用不了几个回合,准得立马被天子剑斩于阵前!”
“可是谁让他最后还是赢了哩,胜利者永远是不会被刁难的呀对吧?”
“只是咱这大唐天下,放眼望去,也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的打法,稀奇古怪,莫名其妙,匪夷所思,完全是以求败论道啊!”
“诸位,倘若不是我等在此亲眼所见,谁敢相信如此老辣果决的手腕是出自一个娃娃之手……”
“什么,那少女棋士也不赖,居然弈出金柜角变化中最为罕见的变化来?”
“不不不,她是弈出了金柜角的珍型,但距离我们想看到的百年难遇的金柜角中那几种循环劫、万年劫还差得远!”
“她去哪里了?呵呵,这我可就不知道了,在下掏了大把铜板从伺候对局的小二那里买来消息,除了现场棋局,最想听的,其实也跟你们一样,也想知道那少女棋士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了……”
孟渔听得直皱眉头,但心中却也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丝同样的好奇心:
是呀,那狠辣的少女棋士,拂局而去,去了哪里呢?
而且从整场棋局进程看,她虽然棋风凶狠,下子果断,而且一个陷阱接一个陷阱的给自己挖坑,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对局手段,看不出丝毫她是被特意安插的那种“地雷”角色。
想着,他忽然生出一个有趣的念头,沉思了一下,便扭头望着看似陪同实则带着监视意味的两个客栈护院道:
“两位大哥,二位可否回去一人问问,这里如此多的讲棋人,听棋人,热闹非凡,群情激昂,看似讲得头头是道,但却都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我如果上去公开讲讲棋,在比赛进行到一半时,合不合规矩?”
两个护院对视一眼,面露难色,半晌方才嘀咕道:
“孟公子,我们记得的是,掌柜说了,你想吃什么,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离开客栈一里之地。”
“只是,你要开口讲棋,这个我等可就拿不准章程了,还真须得回去问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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