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年纪看上去,也就比她教学的娃娃们大不了多少岁。
见孟渔打量了一眼娃娃们后,两眼便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少女顿时满脸绯红,羞惭的一下子低下脑袋,连手中正捏着的一枚棋子都忘了,嘴里十分不满地叫了一声:
“爹,人家、人家正在教天子之戏哩,怎好、怎好引外人进来、进来……”
黄酉青哈哈一笑,有趣地看了孟渔一眼,然后得意洋洋地一指他道:
“傻女娃娃,他可不是什么外人。而且这还是机缘巧合,换个日子,咱家怕是请他都请不来的,你且猜猜,他是谁?”
少女粉脸羞红,飞快地瞥了一眼孟渔,便又马上粉颈低垂,口中有些羞恼道:
“爹,女儿、女儿不猜,哪有你这样教人胡乱猜人的?”
孟渔乐了,心中却莫名地跳了一下,转头道:
“黄棋主,会下围棋的女子凤毛麟角,而像你这样不仅自己以围棋为生,还让自家女儿也学会了围棋,就更加难能可贵,实在让我们这些吃围棋饭的可感可佩啊!”
“哪里,哪里,”黄酉青笑了,马上转手指着自家女儿道:
“孟公子,我给我这个女儿取名黄慕莲,当时也不过是因为她出生时,正好看见院子里那大缸中的睡莲盛开,煞是好看,于是就取了这个带有莲字的名儿。”
“哈哈,谁知道,等她长到三四岁时,除了诗书一门,什么女红妇道一概不喜,念诗习字之外,便独爱这黑白棋子,整日抓在手里把玩。一来二去,不知不觉,竟然也自己下了起来。”
“等我觉察,有时顺手教她几下,说上几嘴。谁知没几年,她便将她的所有哥哥给比了下去。不瞒你说,现在连我这个师父,也是下她不赢了!”
哦,让黄酉青如此举贤不避亲地这么一说,孟渔顿时对眼前这个看上去羞涩极了的黄慕莲更觉有趣了,开口相问道:
“冒昧问一下,黄棋主棋力几许?”
黄酉青是何等的老江湖,一听就笑了,马上拱手道:
“孟公子,在下是野路子,有一年倒是围棋公会召集全天下的各色棋馆、棋所,弄过一次棋品评级大会。”
“只可惜的是,那时我才入行不久,且又性子尚野不喜被什么人或事管束着,故此胡乱下了几局便自行退出了。不过赢了的那几盘棋,对手有的后来评上九品,有的品,若照此算下来,在下棋力应该至少在九品往上吧?”
说着,他得意地一指自家的女儿道:
“可在下这个女儿,现在已经将我打到授二子局上,方才互有胜负。孟公子,如果以此推论,我家这个女娃娃棋力当在至少七品以上吧?”
孟渔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扫了一眼黄慕莲面前的棋盘,发现上面摆着的似乎是某种棋谱,完全不像她教学时摆出的那种练习题棋型,于是忍不住上前几步,低头端详起来。
抵近这么一看,孟渔顿时恍惚了一下:
她这一尺棋枰上的棋形,看上去怎么如此熟悉呢?
定睛再一看,他不由得就脱口而出道:
“你、你居然是在打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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