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好事?”
孟渔彻底惊着了,愣怔半晌,方才暗自在心底生出一种白捡了一大把便宜的不真实感,实在难以相信,像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仅真的有,而且还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自己身上。
想着,他大致估摸了一下百亩田的产出,随即大着胆子报出了一个数字道:
“老关,你算是给咱家解决了一个眼前最大的困难。哈哈,就冲咱们现在全部加起来手中只剩下区区几十贯钱的窘境,多的不敢想,对半折一家三斗的租子,只要有三百斗粮食,这春上的百日青黄不接难关,咱家十几口人就可以喘口气了!”
关望春盯着孟渔,忽然连连叹气摇头道:
“公子精于棋道一门,看来对农事还是少有过问呀,说出来的数目,也实在是、实在是——”
孟渔不觉心里咯噔一下,瞪着关望春就道:
“老关,是多少就多少,反正就像白捡来的一样,你就直接说吧,到底多少粮食?”
关望春缓缓伸出一个巴掌,来回翻了两番,喜滋滋道:
“公子,你猜得太少了,咱家这次突然多出的租子,整整有一千九百斗。核算下来,就是一百九十石,整整两万千五百斤黄澄澄的稻黍啊!”
这么多?
孟渔有些目瞪口呆,赶紧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这可是相当于十五家佃户,每家都上缴了两石足额的粮食呀。
想着,他不由得傻笑了一声:
“呵呵,如此说来,咱家算是白捡了这几万斤粮食咯!”
谁知,话音未落,关望春便看着孟渔,忽然又是摇头一声叹息道:
“公子,这粮食可不是咱白捡来的。”
“你好好想想,买这一百亩丘陵田,咱家是出了几乎相当于市价溢价两成的银子才到手的。”
“而这多出的一成溢价,说的好听一些,是为着楚王的颜面,说的不好听,其实买的就是多出来的几十家佃户。这多出来的佃户,入库了的粮食自然就是咱家理所应当应分的租子,哪里是凭空多出让人白捡的好处?”
“再说了,现在我朝国祚大兴,虽然百废待兴,但天子圣明,粮食早就从战乱时的乱价回到了正常市价上,即便还不是盛世的平价,但也回落到了一石粮食不过百文到一千二百文之间。”
“公子算算,这百亩丘陵田咱家共花银七百三十贯,整整溢价近一百五十贯,算来算去,怎么算咱们若单论买田也是亏了的。”
孟渔听完,想了想,忽然洒脱地大袖一挥道:
“老关,就冲你今日这番话,我是认定你就是我孟府最好的不二人选大管家了。以后孟府肯定是不止这小小的二进院子,也不说什么封王封侯出将入相什么的大话,只要你不负我,孟府此后不管多大多好,这大管家位子,就一直都是你的了!”
“但你刚才也说了,若单论账面上咱们肯定是买田亏了,但人间事很多时候是不能什么东西都唯银子论。所以,咱们不要这样去算账,想想其他方面,其实咱们还是收获的比出去的多,你说呢?”
关望春点点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孟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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